她没有化妆,唇色在冬日下有些发白。
风大雪大,她停驻了一会儿,捂嘴咳了咳。
邓离蹲下来,右手保持举伞的姿势,左手拍着她的背:“走吧。”
宋迟穗一双眼睛发红,她点点头:“走。”
就那么远远看
他伸出手,手背皮肤泛黄,青筋斑驳,还有皱纹,他拍了拍宋迟穗的肩:“你以后,要小心行事,不要让坏人有机可乘。”
宋迟穗叹气:“我知道。”
不过,等夏明义落网,想来也没什么坏人了。
*
三天过后,夏明义落网,与此同时,宋顺君的葬礼也在当天举行。
老人家见过大世面,他在短暂地昏迷之后,终于醒了。
如今这宋家越来越乱,仅仅为了一个人的抚养权就闹出性命。
想也知道,宋顺君定然是去找夏明义,而后落得如此下场。
争来争去,最后都是一场空。
他老了,已经不想管了。
“你放心,老爷子不会有事的。”邓离安慰她,一面和警察了解情况。
从尸体上来看,先是钝器所伤,脖子上有勒痕,而后再落的水。
“尸检报告还有一天才会出来,还有,我们在他领带上提取到了另一个人的指纹。”
邓离和宋迟穗同时抬头。
警察对着她们说:“是夏明义。”
长。”
他年老就剩下这么一个儿子,如今又白发人送黑发人。
宋迟穗听闻声音仰起头:“爷爷,快送爷爷去医院。”
这一下,晕的晕,哭的哭,病的病,慌忙之间,就仅剩宋迟穗和邓离两个人。
警察表情凝重:“两位请节哀。”
举行葬礼的那天,宋迟穗记得非常清楚。
天空下着大雪,如鹅毛飘飘。
灵堂摆在一楼,雪花朵朵下,她看见李凌和宋天复跪在面前,李凌痛哭流涕,宋天复则要冷静许多。
一旁的亲戚都哭哭啼啼的,看上去悲凉十足。
宋迟穗手里捧着一束白菊,身穿一身束黑,胸口戴了朵小白花。
“爷爷。”
宋迟穗支起脑袋,双眼带着微红。
他十分心疼:“别守着了,回家休息。”
宋迟穗摇头:“我不累,二伯父他。”
宋遂英听见他名字就闭上眼:“还不都是,咎由自取。”
看来,某人不是失踪,而是逃命案。
*
所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渔翁有没有得利,那是肯定的。
只是这件事弄得宋遂英生病,这是始料未及的。
宋迟穗在病床前守着,眸光淡淡的。
宋迟穗靠在背椅上,骨头磕在背椅上,感觉到毛骨悚然的。
邓离拍着她的肩:“没事吧。”
想来也不会有事,目前来说,这一切都在她掌控之中。
她摇摇头:“我有点担心爷爷。”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宋迟穗在做这个计划的时候,想必是知道后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