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日坛城》除围棋,还写东密——流传在日本唐朝密宗。此宗在本土断绝,有说断在唐末,有说断在北宋。民国,日本密教为报恩,破格回传几位国人,称为“反哺”——小鸟长大喂老鸟。
最初是看民国道教学者陈撄宁文章,记载东密在上海、北京传法情况,引兴趣,很久才知写不是反哺脉。后被个故事吸引,六百年前位日本密教传法师担忧断绝,违背守秘誓言,将口传内容落于文字,写些即病逝。后世二位传法师受他感动,续写,也都病逝。名《大日经疏演奥钞》,
《大日坛城》二〇〇年出版,当年信奉“风格统是对小说约束,部小说可以是几部小说”,于是在小说半改写法。
那时买到《大师和马格丽特》,往下写,沉浸在布尔加科夫恶作剧里,自己快乐,作为作家是练手,苦读者。
提布尔加科夫为遮羞,还是不行,练是大学基本功。大学年级表演课,要“个条件生切”,由个词或个动作或个地点或种人物关系,生成个故事。编不圆,只好在舞台上胡来,靠吵架发火混过去,老师管这叫“洒狗血”,演得再棒,也不认可。
表演课等于编剧课,演技是二年级以后事。布尔加科夫脑子好,能生切,《大日坛城》后半部练这个,写完不再怕上表演课,可惜晚十五年。不明白学是什,是种痛苦,明白是什,能力低弱,是另种痛苦。
大学,如此煎熬。
《大日坛城》前半部是写文,即便长段对话,也不是影视台词,文字韵律直接起作用。后半部成写戏,需要读者联想出画面,脑海里造电影,才能嗨到,隔层纸。练出想要本领,偏离文学。
前半部文风,得益于大学同学邵源和围棋国手江铸久。二〇〇五年,同学们传说颓废。邵源在广州办公司成功,邀南下玩周,各种款待。临别,交代他用心:他做到,也可做到,要对自己有想象力。
江铸久是他介绍,江铸久向介绍日本报纸写围棋观战记二位“覆面子”——蒙面人,日本报界几十年传统,邀请作家观棋,写细节、氛围,作为棋谱补充,个人不署名,几代人共用“覆面子”名。
露相覆面子是川端康成,他太有名,藏不住。覆面子文风,以偏概全,显禅意。大学时代看过《吴清源自选百局》,路点缀覆面子文字,让不懂棋过干瘾。
覆面子写简短情景,可否写长篇故事?《大日坛城》便做此实验,实验半,又去实验布尔加科夫。小说非专业,无师无友,学习办法,只能是看到好,就自己写遍。抱歉,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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