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布看着我,“你想问为什
已经完全没有了恭敬。然而,此刻并不是争论身份的时候。我想搞明白自己如何能够复活过来,那黑色的小球怎么没有夺去我的性命,以及它是否仍旧在体内。
远处突然传来了鸟叫声。这声音我从前只听过一次,那时我还是一个孩子,CSA还拥有五千多个人。鸟叫声引起了我的回忆,我想起那是一次家庭聚会,母亲、姬丝、婕儿,还有姑妈和她的两个女儿,以及比利家族的花奇妮、修达,我们降落在一颗小小的行星上,找到一个海边沙滩,躺在金黄色的细沙上晒太阳,海面上大鸟在飞翔,不时鸣叫。此刻,大鸟的叫声从远处传来,低低的,轻轻的,若有若无,就像浮在空气中的影子,明明就在那儿却怎么也接触不到。我的眼泪滚落下来。
眼泪让山姆七不知所措,他看着我,黑黑的眼睛格外专注。“芭芭拉,你在哭吗?”最后,他很小心地问。
一个机器人居然能够明白哭。我放声大哭,突然之间,那些被压抑已久的东西,从最初母亲离去的哀伤到婕儿死于非命的悲恸,眼看着一个个亲人朋友离开身边的无助与惶恐,就像山洪,bao发一般,再也抑制不住。伊特甚至比我自己更明白我想要什么,他进入我的记忆深处,将层层防护消除掉,使脆弱的心灵,bao露在外,让它能够呼吸空气。
我哭着,后来,居然靠在山姆七的胳膊上睡了过去。
两天之后再次见到伊特时,有一个虚幻的人和她站在一起。他很像M级生化人,然而他是一个虚拟的个体,站在那儿,浑身散发着柔和的光,看起来就像一个圣人。一个生化人不应该被这样尊崇,然而我还是被他的样子所迷惑,定定地看着他,忘记了打招呼。“你好,我是亚布。”他微笑着,“Osiris让你带给我礼物,我来了。”
亚布,Osiris让我寻找的人就是他,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就是亚布?”
“叫亚布的人很多,然而如果是一个人,曾和Osiris在三亿五千万年前打过交道,那只有我。”我看着他,什么都说不出来。
伊特说:“是的,他就是亚布,Osiris想找的人。比你所想的更遥远,他已经有四亿六千万年的生命,甚至比我第一次进入空间模状态的时间还要长七千万年。”我摇摇头。一个比文明的寿命更长久的生命体,看起来像是某种不可思议的东西,然而我仍旧可以接受。这个生命体居然有着生化人一样的外形,毫无疑问,这预示着某种东西:我们的祖先,很可能就是生化人形态。这将我所坚信的一切颠覆得干干净净。所谓的光荣血统,悠久历史,并不是全部的真相。
“你,一直是这个样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