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瘦的青年懒散地倚着树干,一只手撑在微屈的膝盖上托着下巴,另一只手随意地翻弄着书页。
他穿着一身青绿锦袍,玉冠将一头黑丝高高挽起,有几缕垂下落在优雅的肩头,眉目清丽而平静,双唇润泽而丰满,脖颈雪白而纤细。
时值初春,天空蔚蓝静谧,日光朦胧温暖,微风湿润柔和,树木郁郁葱葱,戚玉逐渐消溶在这中异样的宁静中。
陈鹤轩的心猛然跳了一下,他无法描述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不想打破这样的画面,想画下来永远记住,又想离戚玉近一点再近一点,直到接近永远不可能分开的距离。
高大的身形忽然于树前站立,挡住了和煦的日光,戚玉抬起眼睛望向陈鹤轩,
戚玉弯了弯眼睛,像是两汪装着月亮的湖泊,道:“你想来找我就来找吧,我不会嫌你烦的。”
话刚说出口,戚玉又想起自己想离开星洲门,还是应该和师兄保持距离,不能让师兄动情过深。
就在他懊恼之际,陈鹤轩深邃的眼睛里迸发出一片喜色,将他的手握在手里,笑道:“你不嫌我烦就好。”
真好,终于牵上宝宝的手了。
天知道他有多想将那只时不时碰到他手背的手牵住,十指交叉紧紧攥住,再也不放开。
这个世界就是陈鹤轩专门为他制作的囚笼。
戚玉轻轻摇头,抬眼道:“没事,我本来以为师兄你不想他们知道这件事,我还想着要和你保持距离。”
重回星洲门,和师兄保持距离已经成为戚玉的本能了。
闻言,陈鹤轩眼眶一涩,想起自己曾经很多次拒绝戚玉的靠近,后来这人就很少靠近他了。
他压下喉间的苦涩,若无其事地道:“不用保持距离,他们都很支持我们在一起。”
被陈鹤轩的喜悦烫到了,戚玉不自然地挪开视线,没有说话,只觉得牵着自己的那只手很大、很有力量、很温暖。
然而大脑的深处,有一个声音执着地提醒他,不要眷恋这份温暖,迟早有一天会烫伤他的。
……
御剑课上,执剑长老一让他们自己练习,戚玉就找了棵树躲起来,没注意到执剑长老和身后师弟们向他看过去的若有若无的视线。
陈鹤轩是在一片树荫下找到戚玉的。
戚玉笑了一下,没说什么,和陈鹤轩一起往外走。
陈鹤轩控制着速度,让自己不会太快也不会太慢,注意到和戚玉肩头碰肩头的时候,心里不免有些喜悦。
他望了下戚玉清丽的侧脸,忍不住沉浸进去多看了几眼,又忍不住一直盯着看。
戚玉回头望向他,有些惊讶,摸了摸脸:“怎么一直盯着我,我脸上有东西吗?”
陈鹤轩迅速收回痴迷的眼神,有些不自在地道:“没,我只是想问你,以后下课了可以来找你吗,你不会嫌我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