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修只说了一个字就哽住了。
站在那里的是父亲浩之。
“总算,”父亲呻吟似的说,“总算找到你了。”
阔别已久的父亲白发增加了,看起来像一下子老了十岁。
这突如其来的再会令修不知所措。
“对不起。可是如果幸田兄离开,我也会很困扰。”
“我来跟你换班就行了吧?”
“可是芹兄不也说过吗,一直当难民也不是办法。”
“怎么?你要辞职吗?”
“嗯,也不是马上。”
巴巴闭上眼睛,没有回答。
到了六月底,终于放晴了三天。
托此之福,杂志的销路转好,修松了口气。幸田还是老样子,一脸阴沉地盯着路面,向他搭话也不见回应,但修也不想随便刺激他。
到了傍晚,幸田也不等芹泽来换班便说:“我有点不舒服,先回去了。”
他从当日的营业收入里任意拿走了自己的日薪就离开了。
的事怪到我头上。帮助他人并非如此单纯的事。再说,你真能判断是否能帮上他人吗?”
“这……”
“有可能因为你随便伸出援手,害得同事失去自立的机会。当然,也有可能恰恰相反。”
“那我该怎么做才好?”
“人只能通过主观去看事物。也就是说,不管做什么都是自我满足。若是连自己都满足不了,更遑论满足别人。”
“之前爸怎么了?”
“出了很多事。可以找个地方说话吗?”
修望向对面的便利店,芹泽似乎察觉到气氛不寻常,点了点头。
两人也没心思挑选餐厅,随便进了
“对吧?那最好趁你还在的时候,找个更开朗点的兼职仔来。就算是这种工作,还是有多到数不清的人抢着做。”
修无可奈何,不再说下去。
芹泽站了起来,往马路另一头的便利店走去。修站在烟灰缸前,一脸严肃地抽起烟来。忽然间,一个像是客人的人影挡住了视线。修转换心情说:“欢迎光临,今天发售的杂志——”
抬头的瞬间,他发出“啊”的一声惊叫。
前方站着一个满头白发、戴着银框眼镜的中年男子。
没多久芹泽来了,他知道幸田回去后便说:“那家伙没救了,居然擅自拿走店里的钱,太不像话了。”
“难道你要辞退他吗?”
“明天他一来,我就当场开除他。”
“就不能放他一马吗?幸田兄生了病——”
“混账东西!不许干涉我做生意!”芹泽厉声吼道。
修心想,巴巴又一如往常净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了。
巴巴说:“你的脑袋空无一物。想为人担心,等自己的脑袋充实一点再去操心也不迟。”
“嗯……”修低吟起来,“意思是别管他吗?”
“我已经回答过了。再说,你的关键时刻就快到了。”
“关键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