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陆文州觉得不安。
将许念拉到椅子上坐下,他为对方倒杯温水,以尽量平和语气安慰,“时间很充裕,们慢慢聊。”
“所以你从最开始就都知道?”许念握着温暖陶瓷杯壁,生硬质问。
“也不算都知道,帮你调查恒科那个经理是人。”陆文州如实道。
许念忍不住冷哼,“只手遮天啊陆总,佩服佩服。”
“方振给你什。”
在顿悟这瞬,许念只感觉四肢百骸力量都被抽走,这令他不得不紧紧倚靠墙壁才不至于顺势滑下去。
然而在内心,他很清楚,自己这点强撑早已被对方看破。
在陆文州这里,所有掩饰都是徒劳。
可他却总想再保留丝颜面。
过去许念也打陆文州,可没有次是朝着人脸去,还那用力,巴掌扇完好阵,他手掌心都在发麻。
对方倒是没说什,短暂错愕后,稍稍让开身,“进来说。”
许念不进去,关门站在玄关喘粗气,“是不是你干!”
“你说哪件?”陆文州背对着他在吧台给自己倒水喝,不紧不慢模样让许念捏紧拳头。
还哪件?
陆文州皱皱眉,沉下声,“阿念,们好好说话。”
许念深吸口气,言语间是掩饰不住沮丧,“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真不如你,陆文州,不如你。”
十几年言传身教又怎样?他依然只是学到皮毛。
受困于天性,他永远都做不到男人这般冷酷无
实在是可怜又可笑。
陆文州没正面回答,只是提醒:“前年恒科有桩海外并购案。”
那是家老牌汽车公司,为此恒科足足策划三年之久,收购当天国内外大张旗鼓报道让许念记忆犹深。
许念目光由疑惑变为不敢置信,注视着男人云淡风轻脸,他暗暗惊叹于对方胃口之大,不禁倒吸口凉气。
陆文州被许念目光刺伤,他们本该是这世上拥有最亲密关系爱侣,彼此信任,相互扶持,可此刻,他爱人却在用种惊恐,仿佛是在看怪物般目光打量自己。
许念脑袋嗡嗡,死死盯着男人宽厚肩背,可越是看,越觉得心底发毛,这样陆文州他只在些商务会谈中见过。
那种细致入微观察和掌控力堪称可怕,轻而易举就能将对方玩玩弄于股掌之上,仿佛在他眼底所有人命都是草芥。
他点也不在意对方死活。
或者说,这些得以示人运筹帷幄,也仅仅是他能力冰山角。
恍然间,许念觉得自己好像从没有真正解陆文州,这些年他太沉迷于男人刻意制造出温情假象,险些要忘,亲手缔造出陆氏,这样头吃人不吐骨头怪物,就是他那朝夕相处枕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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