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许念被铺天盖地的挫败感淹没,酒劲儿上来,他感觉阵阵头晕,只能扶着墙虚张声势:“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我原谅了他们,可我那些因你们而不幸的家人呢?我有什么资格去替他们原谅?”
“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陆文州叹息着,想
众人对他们的关系心知肚明,谁也不敢保证这两年间二人私下里没有来往,所以也就不太在意。
两人一路东拉西扯的来到回廊下,避开了人群,陆文州才显露出本性,咬着牙低吼:“你有完没完?”
许念脸颊绯红,看着是有点醉了,眼睛却崭亮,不知死活的继续挑衅:“关你什么事儿?”
两年的修身养性,险些就要被这短短五个字毁于一旦。
陆文州用力捏山根,企图平息心中的怒火,“钱你也拿了,人也都在你手里捏着,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满意?非要把他们逼得去恨你才舒服?”
久了。”
气氛闹得有点僵,文强的母亲上来催促文慧,“快带你嫂子和侄女去坐下。”转头又向陆文州道:“你们也是,一会儿新郎新娘该来敬酒了!”
依照本地习俗,男女宾是该分开就餐,非是什么陋习,而是男人凑在一起少不了喝酒抽烟吹牛皮,女人则喜欢讨论家长里短增进感情,大家各聊各的互不打扰。
许念被安排在长辈那一桌,算是座上宾,这是过去从未有过的待遇。
他表现得很谦卑,每当有人夸赞他如今的风光时,他总是苦笑着摆手表示不值一提,然后就要感谢当年众人的提携之恩。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许念皱眉看他,神情间很是不悦,“明明是他们自己没本事守不住,怎么好像是我故意欺负人一样?”
“你真以为有了遗嘱就能万事大吉?”
陆文州有些好笑的反问,又不等人回答,摇头道:“当年他们连律师都找好了,就准备去告你!是文强他爸站出来说算了,你也是自家人,没必要真闹到这一步,你如今非揪着人家不放,是铁了心要当爹的后悔当年下的决定?”
“他们是谁?”许念抓住了关键。
陆文州冷冷看他,不打算作答。
一来二去居然真有人上当,厚着脸皮的要他帮自己的孩子解决工作问题,还有毛遂自荐的,希望能在万兴谋个职务。
许念对此不做许诺,能够耐心听完已经是他展现出的最大宽容。
很快陆文强带着妻子前来敬酒,到许念这里时特地多敬了两杯,也不知是醉了还是怎地,许念笑着向他的妻子打趣,“你别看我俩现在称兄道弟的,那年临走前他还打我一拳!”
众人哄笑,数落着文强的不懂事,非要他站好了给许念还回来。
文强实在尴尬,眼看就要下不来台,还是陆文州找了个喝多的借口将始作俑者拉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