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门以后,米兰达可不像那些对自己身体感到害羞女子。她动不动地站在房间中央,埃德则颗颗地解开她下巴到腰间扣子。她摘掉发卡,摇摇脑袋,让头发松垂下来,挠得他手直痒痒。她利落地耸耸肩,裙子便从肩上滑落到地板上,然后她从裙子中探出脚,走向他,仿佛她天生就会做这件事。她用手捧起他手背,引导他找到每条缎带、每根需要解开系带;等到她身上不着物时
,正值仲冬时分,冰雪开始消融,河面已不再适合滑冰,不过这情形不会持续太久。白天过得很是无趣,两人也制订不出致消遣计划来。
“在厨房里吃午饭会暖和些。”米兰达说,“不过,要是你愿意先把这些地图放在边,那想咱们可以端着盘子去餐厅。”
埃德抬起头,发现她站在那儿,手端着个盘子,他很惊讶居然已经到饭点。
“哦。”他来回看着地图和餐盘,说道,“想可以暂时把地图放到旁吧。要不把它们带去餐厅?”她手拿餐盘站在原地,歪着头,没说行,也没说不行。
那时刚好刮来阵风,风将少许雪花刮到窗玻璃上,吹进烟囱,厨房炉子里火突然熊熊燃烧起来,噼啪作响,屋子也在颤抖,甚至连四周墙壁都离他们更近些;也许是这阵风,也许是其他什东西,让这天他们孤独变得那深刻、显著;埃德从地图上蛛网般线条上移开视线,抬头看见米兰达渐渐张开双唇,此时他只想碰碰她。哪怕过这多年,在两人经历共同、各自种种痛苦之后,她还是如既往地让他心动。
他伸出双手,从她手中接过盘子:“真觉得,在们今早去做弥撒之前,有件事忘跟你说。”
她知道他准备说什,她也能感觉到,自己双颊微微泛起红晕。这个男人偶尔会让她觉得自己像个女学生。
“加诺威医生,你真忘记什吗?这还真叫惊讶,毕竟,据观察,你很少会忘记什呢。”两人之间很喜欢开这个玩笑——在面对生活中些实际问题时,专注思考他经常会不知所措。她曾不止次跟他打趣道,除非他们能发明出辆在他陷入白日梦时依然记得回家路汽车,不然话,他才不会去弄辆来呢。
“跟来。”他拿着盘子,走上楼梯,去往他们房间,“待会儿再告诉你,今天早上你刚睁开眼睛时候,本来打算跟你说话。”
她笑起来,手轻抚着栏杆,慢慢地跟着他上楼。他呢,则侧着身子,好让她直停留在他视线之内,与此同时,他拿着盘子,仿佛在引诱她。不过,等不到他们下口,盘内食物就冷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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