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双手让她想到了荣格尔斯神父香肠一样浮肿的手指。从很多方面来看,她都已经认不出自己来了。她朝东面的窗户望去,看到漆黑一片的地平线的正上方有一抹粉红色的微光。天空中依然撒满了星星。今天会发生些什么呢?她很想知道。
她想,凯瑟琳很快就会到这里了,于是她忘掉了疼痛,忘掉了肿胀,心中一阵欢喜。也许孩子出生的时候,凯瑟琳恰好在这里。她可以亲手帮忙接生自己的外甥女——这将给她的婚后生活开一个好头,想到这里,格尔达微微一笑。如果她把这番话说给玛格丽特听,两人应该会一起大笑起来,可今天一大早,她独自一人,思绪纷纷,情不自禁地想起了伊丽莎白。不,她厉声对自己说,我今天不会去想那件事。她一边在黑暗的房间里穿衣服,一边本能地做起了祷告:“啊,最最仁慈的童贞马利亚……”弗里茨的呼吸平稳、粗重,所以她确信自己没有打扰到他。她随手轻轻地关上了门。
格尔达估计,凯瑟琳和她的新婚丈夫应该会在当天或是第二天从怀俄明启程返回。在夫妻俩出发去度蜜月之前,凯瑟琳便写信告诉了格尔达他们大致的行程安排。她还答应,到时候会给格尔达发电报,将具体的行程安排告诉她。“当然啦,我们会待在卧铺车厢里,会有属于我们自己的私人卧铺间,所以呢,等到达目的地的时候,我们一定休息得很好,也吃得很好。用不着担心我们。我们打算在这次旅行中做一回勇敢的探险家,在命运之风的指引下吃喝玩乐。我再次见到你时,肯定已经看过黄石公园的间歇泉了——我也不知道这样一种疯狂而奇妙的生活状态会把我变成什么样。啊,格尔达,我真是高兴极了。”
格尔达想起了妹妹的那些信,内心迫不及待地想见到凯瑟琳,想听她说一说旅途见闻。格尔达还没去过斯图尔特以西的地方,往东走最远只到过密苏里河。直到现在,每当回想起自己这辈子唯一的乘船旅行经历,她还是觉得很开心。带她坐船的是她父亲,至于原因,她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自己站在汽船的甲板上,大风呼呼地刮着,她甚至可以迎风扑过去而不会摔倒在地。在他们上岸数个小时后,她还觉得身体在随着船身的颠簸而摇摇晃晃的。自此以后,她再没旅行过,毕竟生活中有干不完的活儿。不过,她的妹妹即将踏上冒险之旅了,一想到这儿,格尔达便笑了。
她听见弗里茨在卧室里动来动去。虽然她尽量保持安静,可她知道,自己走动时发出的动静还是会引得弗里茨走出卧室,尽管他还可以再睡一会儿。她像往常一样,把厨灶的火生了起来,开始了新的一天。房间里太冷了,她迎着热气,伸出双手,掌心朝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