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开始嚎啕大哭，受尽
委屈，握住拳头捶程延林，质问他：“程延林，你怎
才来啊——”
说是质问，但声音却像在外面受欺负
小孩，直到见来给他撑腰家长才敢放声哭出来。
程延林没见他哭过，只能紧紧抱住他，任由他拳头砸在自己肩膀上，凌乱地在他脸上亲着，边亲边说：“是
错，你别哭。”
整个咖啡厅人视线都集中过来，脸色各异，对面坐着男人早就承受不住压力跑，唯独程延林像没事人
样。
从始至终，程延林只在男人落荒而逃时候冷冷看他眼，随即就低下头，用手指拂去严拓脸上泪水，极尽温柔。
严拓觉得自己就要死。
他身体仿佛沉进深海，有无形巨石压着他，使他无法动弹；有海水封住他口鼻，使他不能呼吸。
他就要死，死在这里。
忽然双胳膊从后面抱住他，温热手掌抚摸上他脸，像是黑暗无边海底忽然出现亮光，那是救赎光。
严拓先是剧烈挣扎，随后听到程延林声音“严拓，是”。
该怎回答，只能问：“程延林是谁？”
他果然不是程延林，严拓慌，想自己为什会在这里，这是哪里，程延林又在哪里？
他头疼，身上骨头也开始疼，到最后浑身血肉都像用刀片捣烂样，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要见程延林。他必须立刻见到程延林，可他找不到程延林。
严拓朝四周看去，每个人脸上都蒙雾，没有个人是程延林。
他害怕，又愤怒，这时对面男人看他脸色不对，小心开口：“严拓，你怎？”
等严拓哭得不
他愣住，不可置信地回过头。
程延林出现在眼前，活生生程延林，真正程延林。
严拓像是受惊小鹿，脸上全是惊恐，颤抖声音从嗓子里挤出来：“程延林？”
“是。”程延林收紧胳膊，低头在严拓耳边亲下，让他感受自己存在。
严拓眼神发愣，过好几秒眼角突然渗出泪水，不似医院那次零星泪花，而是止都止不住往外涌出泪珠。
严拓看向罪魁祸首，突然将桌上东西推到地上，站起身声嘶力竭地问他：“程延林在哪里？！”
男人被吓住，不明白严拓怎突然就开始发疯，这病果然治不好，看着再正常也是说疯就疯，他就不该主动招惹他。
那家公司是没做背调吗，怎会招个精神病进去？
见没有回答，严拓快要被巨大恐慌吞噬，世界在眼前变黑，他感觉自己不能呼吸，那摊死水又出现，死死掐住他脖子，下秒就会让他死去。
他挣扎着，扭曲着脸，用尽全力发出刺耳声音：“程延林究竟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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