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声劝严妈回家休息,自己晚上待在这里。
严妈没什精神样子,点几下头后,说明天会带鸡汤过来。
等她走,程延林脱去外套,去卫生间简单洗漱,出来后走到病床旁。
他弯下腰,仔细端详严拓眉眼,轻声问:“是装睡还是真睡?”
其实没有意义,真睡不会有回应,装睡更不会回应。
他双目无神,直愣愣看着医生,点下头。
“你知道自己为什在医院吗?”医生问。
严拓抬起胳膊,指下自己脖子。
医生鼓励地点点头,继续问:“这个伤口是怎造成,你还有印象吗?”
脑海里快速闪过几个画面,混乱又晃动,即便就身在其中也看不真切。严拓痛苦地闭下眼睛,睫毛轻轻颤动。
?
得不出答案,程延林在会议上发火,把这段时间松懈精神员工通通骂遍,最后摔笔回到办公室。
秘书室气氛紧张,安妮和安迪谁都不愿意去惹里面炸药桶,互相推脱,都想让对方进去汇报工作。
推半天,安妮浑身无力趴在桌上,小声说:“好想念小拓拓,他怎这久都没来上班?”
安迪戳戳她胳膊:“坐起来,万等下程总出来看到你就完。”
看会儿,程延林直起腰,晚上凑活着在沙发上睡觉。
早晨他喝完严妈带来鸡汤才走,病房外走廊传来富有生机热闹声,有家属边嘴里念叨着抱怨话边拿暖壶去接热水,也有家属小心搀扶病人在走廊里慢慢走路,还有主任医师带着实习生乌泱泱群人在病房间来回穿梭。
相比这些吵闹,严拓病房显得十分格格不入,仿若闹市中静悄悄独立破稻草屋子,空洞又寂寥。
程延林回家洗澡换衣服,晚上
对话结束后,医生单独跟严妈谈话,告诉她情况不太理想。
严妈坐在椅子上,不自觉地抠着指甲盖,过半天才问:“那,拓拓之后会怎样呢?”
“最坏情况可能会恢复成之前精神状态,也不用太担心,只要坚持治疗是会改善。”
程延林很晚才到医院,严拓已经入睡,严妈坐在旁边板凳上发呆。
病房里只开盏昏暗台灯,程延林推开门走进去,
安妮立即坐直身体,但还是止不住叹气:“要是小拓拓在就好。”
严拓无暇顾及办公室里打工人死活,此时他正在接受精神鉴定。
医生坐在桌子后面,谆谆善诱试图让他多说几句话,可严拓从开始就言不发。
“你还记得吗,之前给你做过年治疗。”医生语气温和。
严拓脖子上缠着厚厚纱布,头发被严妈打理过,剪得很短,因为半个多月没进过食,全靠输液支撑,脸颊瘦得凹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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