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物。二〇六年二月二十八日这天是匹奔跑小马,吃到紫菜梅子饭团、明治巧克力、豆沙面包、牛奶饼干、杏仁果脯和许许多多小朋友手心里五颜六色糖。
为什要跑步?为什还要继续跑步?为什在你发誓最后次参加马拉松之后又头也不回地从北京回到家,又从家来到上海,并坐上架飞往日本海空客A320?
你满可以回答,是为玩。这总比单纯地跑出去满世界玩要有意义,不是吗?你满可以回答,是为集邮。没有谁在收集到第张邮票后会停下来。你还可以这说,因为你感到抑郁,而“科学研究证明,跑步产生内啡肽可以让人快乐”。
你还可以把真相说得更吓人点,是为——自拯救。如果不跑步,你很可能活不到二十七岁。你虚无透顶,无聊至极,生活里已经没有任何件事能激起你半点儿兴趣,没有个新奇生命能燃起你丝好奇。你假装自己活着,学习人间规范,佯装是个正常人类,有七情六欲,好求知叙事。但你十分清楚如果不做点儿什,你很可能活不下去。所以你开始跑步。你已经把马拉松日程排到次年十月,不出意外话,那时你会在南极,在冰川上进行场马拉松。你必须不能出任何意外,因为报名费非常贵。你必须健康地活下去,至少活到二十八岁。
二十八岁之后呢?
没有谁会在二十八岁之后还考虑死亡问题。二十八岁就是死亡。
你满可以随便下这个定论。因为你还没有到二十八岁,又因为你实在担心过不二十七岁这个坎。你害怕自己变老,又怀疑无法长大。是二十八还是二十九又有什区别?你安然度过二十六岁,便有理由开始害怕二十七岁。
你想起在维也纳时候,你去金色大厅听场演奏会。你坐在金色大厅倒数第三便宜位置,旁边个五十多岁潦倒音乐家带着厚厚几本贝多芬曲谱,问你也喜欢这个音乐家?你问谁,他说就马上弹这个,世界上弹贝多芬最好人之,你说哦不认识他,来是因为这里很有名。过十秒钟他站起来坐到另外个位置去。你觉得你可千万不能变成这样,六十岁高不成低不就、跟二十岁年轻人聊陀思妥耶夫斯基聊不下去老人。
你又想起你有个好朋友,是说,最好那种,你辈子可能会有好几个这样朋友,但是像这样跟你起写过作业、穿样衣服、闹过别扭——这点最重要,因为你后来交到好朋友,你们可能辈子都不会闹别扭——朋友,可能只有位,好吧,最多不超过三位。你们计划过很多事,爬雪山,做摇滚明星,开设计工作室,或者仅仅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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