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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宛若失去心理诊所最重要客户。仅存点安慰：记得，在中餐馆里坐席是张松软红沙发，无论从颜色还是其他某些细节来看，都让人想起弗洛伊德在伦敦那张长沙发椅。可难受得很；失掉这好位主顾，格外揪心；步入“成吉思汗”瞬间尤甚。感到阵突如其来疑惧；想到那股轻风，自问为什，为什它不像斯特拉斯堡唤魔之风那样，不停呼喊着。它在等什呢？难道它被如斯欢乐阻碍视线，看不见可能已被困在密林之中？

更希望波士顿来到“成吉思汗”时见到是个极端忙碌，譬如说，正接待着某位女士，她已就她数不尽问题对倾诉良久，而在桌前还坐着名消沉青年，下位病人，他正神情肃穆地等候着（即兴开设却热闹非常）“疗养院”分院叫号。这小伙子正与他愚钝缪斯交

“您搞错。”说。

“这恰恰就是问题，”他意外答道，“个极大问题。老是弄错。也想少错些，可都不知该找谁帮忙。”

不得不用磕绊法语劝他别太在意，这辈子也净是在犯各种错误，不管怎样，这才像个人呐。还向他诉说当时骤然心生怀疑：那天白天愉悦——因为从早上开始，解释道，就沉浸在种恒定而平稳欣快中，对切充满兴趣——或许就源自对卡塞尔之行中最吸引眼球之物，即弗里德里希阿鲁门博物馆里不可见力种误读。将先锋与叛逆力量都归结给那阵轻风。

尽管他说当代艺术使他着迷，也不指望他能完全听懂话语，所以他称明白在讲些什时候有点吃惊。比想象得更明白，他强调说，继而告诉，他是斯特拉斯堡人，对隐形微风看法勾起他关于该城大教堂四周风来历联想。

他总觉得，他道，从古时候起，魔鬼就御风飞行在地球上，直到有天，它见自己形象被镌刻在大教堂外，便满心欢喜、钻进去，是想看看里头还有没有自己塑像，却被举擒住；自此之后，那阵风就在门廊处等它，于大教堂周围不住呼唤着它名。

对他特直接，便说，十分抱歉，不觉得风和他风有什关系。

“没有。没有任何联系。”他承认，那心平气和。

很丧气，还准备跟他争辩番呢。而更让感觉挫败是，脸错愕眼睁睁地看着他二话不说地、如此幸福地——还背着他“总是弄错”毛病——跳上那辆过来接他车。

须臾间，他屡屡犯错问题烟消云散。

“再见(2)。”他抛下这句，质朴得近乎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