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任华绝望地闭上眼。
等到苏任华清醒过来时,发现自己在医院里,手背上注射着针,他挂着吊针躺在医院担架床上。
他挣扎着起身,发现身上衣服都脱去,身体缠着些纱布,纱布被药水浸湿,黄黄黏在自己身上。
苏慈进房间,见着苏任华醒,挑着眉道:“你命真硬。”
苏任华艰难坐在床上,他头低得很下。
这摔,他后脑勺着地,脑袋撞击地面沉闷声很重,腿不知扭着哪里,根本动不。
他“哎哟哎哟”地叫着,试图呼唤其他人过来。
连叫几十声,明明公司就那点人,明明办公室就离着不远处,却怎都叫不到人。
苏任华摸着地面,他在找自己手机,恍惚间想起,他手机放在保洁室里头,忘记放进口袋里,无助感充斥着他。
叫到最后,苏任华叫累,他呆呆注视着天花板上,沾着灰尘灯。
是弟弟份儿上,留他至今。
为不闹冲突,不招惹苏慈嫌,通常是苏任华去打扫。
苏任华去保洁室拿着手套拖把,瘸拐地去厕所收拾垃圾。
公司人很少,所以清理起来不算太费劲,但厕所又湿又臭,苏任华站不太稳,干活干得小心翼翼。
今天天色又不好,是大阴天,苏任华提着垃圾袋打扫着厕所,他挪个身脚底滑,急忙扶住门把手,才勉强站稳。
在苏慈面前他早没从前嚣张,变得谨小慎微,低人等。
其实不光是苏慈,他在所有人面前都是这副样子,不自觉低下头不敢看人。
“谢谢哥救。”
苏慈扯着嘴角,“你别
脑袋越来越痛,浑身像是躺在玻璃片上,疼得不行。
在这时候,苏任华忽而记起件往事,是有关苏明冉。
时间久远已经记不太真切,他只记得当时他拿皮鞭打苏明冉,苏明冉被他打得叫不出声,他也不知道为什,见着苏明冉哀求更加用力,不哀求力道反而减。
最后他把苏明冉丢进底下地下室。
那时候苏明冉还只是个孩子,地下室里又黑又暗地方,定很害怕,如同现在自己。
他这段时间明显感觉到体力不支,眼神也不好使,干什都不得劲。
想到过几天还不上钱,又要被拉去打顿,这次也不知能不能活着爬回来,心里又恐又怕。
苏任华以前指望全是在祁星河身上,现在这个失望成泡影,成最可笑笑话,这个苦,还不能往外说,他只能往肚子里咽。
颤巍巍地拿着堆垃圾走到门口,他累得大喘气,又忘记把拖把拿出去,返回身去拿拖把。
经过块湿漉漉地面时,拐杖不禁挪个方向,苏任华没及时站稳,这回没有东西可以扶着,重重地摔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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