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里面他确实最喜欢你。”
“爸爸。”
“啊?”
“爸爸!”
“摩斯密码呢你。”
“陶叔叔?”
“五魁首啊六六六啊,美不美啊看大腿啊。”
“都是张嘴。”
“能跟你胡说八道。”
“嗐。”
成全自己。”
“猴跟他们不样。猴不是自己选。不过,动物世界里,好像只有人会自己选?佩服他们,说实话。也懂他们。懂!”
“不谈这些,不谈吧。你大事情都成,这些要放下。”
“嘿,孙猴子吹根毫毛,给变!”
她直没睁开眼,默默听着父亲和老樊说话。他们话像潮水拍打起伏,把记忆或秘密推至意识边缘,终又退去。跟树和阳光合力谱写不同,他俩笑声是实在,快活,白色。
“真是密码话,怎也得是巴巴爸爸巴巴爸爸爸爸巴巴巴巴爸爸。”
她想起小时候,个下雨天,她跟父亲也曾这各自走着。她打着伞,父亲裹着雨衣,把她书包抱在怀里。雨水打在伞上,也打在父亲头发上、肩膀上。
她觉得和父亲会永远这走下去。记忆如此清晰,她既不哀愁,也无遗憾。老樊挤上来,跟父亲热闹地说起话。
她减慢步伐,慢慢地,就只剩她自己。
后天,她将回到讲台上,开始第三单元第课,“追寻美术家视线”。而此刻,在莫斯科野草、泥土和气息里,她眼睛吸入微小之物颜色,待它们沉淀为单色颗粒。
“这就是你好朋友呢。”
“你爸就是个普通人呀。”
“你猜最喜欢陶叔叔什?”
“爱跟你们小朋友玩?”
“不是呢!喜欢他说,长大吧长大,让你爹心碎吧!”
第二天去机场路上,堵车很厉害。孟凡安抚旅客们说,赶上星期五,莫斯科人都在开车出城,他们要在郊外小屋烧烤、钓鱼、过周末。“俄罗斯人就这样,嘿!”
过十多分钟,孟凡勘察回来告诉大家,警察说还要两小时交通才能疏通,附近有个大超市,可以步行过去,回头司机把车开过去接大家。
于是,三十五人下车,跨过公路边护栏,踩在野草和泥土上,往不远处仓储式超市走去。草疯长,茂盛无边,扯住人腿,短短段路像在跋涉。他们像莫斯科人那样,走在郊外野地上。
老樊两只手臂打着拍子,不断挥舞刺向空气,高声唱着歌。他说要请每位女士吃冰激凌。
“老樊像陶叔叔。”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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