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曦被逗笑,“裴盈盈,那悲伤个梦就被你戳破”。
“
”
“太人工。像假。”
在香港停留第二天,她俩换个住处,从铜锣湾酒店搬到九龙塘民宿。从三十几层高塔楼搬入只三层高独栋民宅,不止窗外风景变,甚至感知时间方式也无声切换。港湾、摩天楼不再出现在视野之内,房间窗外正对后院小块绿地,绿地边缘砌着围墙,围墙刷乳白色涂料,围墙之外是安静后巷。窗户可随手推开,风灌进来,不再是高层建筑封闭落地窗,靠中央空调保持室内温度和通风。时间落点慢些,指针走动滴答声像在寻找心跳和呼吸节拍,共同构成室内和谐。
昨天晚上,令曦呼吸声均匀、沉重,盈盈自己却睁着眼睛无法入睡。她给非非发信息:“非非,再帮次忙。谁告诉你令曦事?到底发生什?”
可直到她昏睡过去,非非都没有回她。
早上醒来令曦就说要换住处,要搬到九龙。折腾到中午两人打车过海,路上令曦未见异常。盈盈本身就安静,此时更留意令曦动作、神情。昨晚她们聊得不算晚,其间令曦短暂情绪起伏,说到她们中学时代个朋友竟已经死,就突然哭起来。盈盈觉得这并不是令曦哭泣真正理由,又或许她情绪实在不稳定,哭泣只是保持平衡种本能反应。盈盈用毛巾裹住令曦,耐心等着她到底要告诉自己什,可终究什也没有说。
搬到九龙塘后,令曦眉眼间沉郁似乎被清除,整张脸苍白、干净,眼睛格外明亮。她们什也没做,不过是躺在床上,坐到沙发上,烧开水泡茶,喝茶,间断地说话。让风从窗户进来,听着后巷里有人路过时说粤语音节,车缓慢驶过时轮胎压着沥青路面唰唰唰。
令曦说,已经过正午,她可以告诉盈盈昨晚她做梦。盈盈说,你怎到现在还这样,以前就要在中午放学后抓着说头天晚上梦,还定得过十二点。令曦说那你想不想听嘛。盈盈白她眼。
令曦说,梦见跟非非起去尼泊尔,要爬喜马拉雅山其中座。上山很顺利,们体力也不错,在规定时间前可以到达山顶,然后休息下就可以下山。但突然下雨,雨很大,怎也睁不开眼睛,看不清前面。非非说要再往前,上到个山坳等雨停,但觉得会被雪埋在山坳里,要下山。非非很生气,但还是跟着走。们开始往山下走。但不知道为什,走着走着他就不在身后。平行世界里另个在脑子里跟说话:都怪你,你把非非丢在山里。
盈盈想会儿说:“非非讨厌冷地方,他不会去爬雪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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