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设计师总想这抽象东西吗?”令曦笑道。
“电影不抽象吗?”
“电影,大俗。”
两人笑。
“破坏才是真正创造。”令曦说。
你想问不是这个?你是想问,床上?”
“你知道做不到,像你这样,什都能说出来。”
“你不觉得,女人跟男人最大不同,就是不会把床上事当谈资?简单说就是,你不会觉得这是种值得炫耀事。跟谁上床,可能是好,也可能是不好,性本身是平常,是可讨论。但现在,如果要跟你说这个,只有个原因,像昨天说那样,遇到问题。”
“那这说吧。这件事,你跟她,或者到现在,不管是什状况,你开心吧?”
“开心。像你感觉到,她跟无关。们彼此都不是对方重要人。如果对这点心知肚明又不介意,就可以继续做朋友。来之前可能是不开心,但到现在,是开心。”
“怎讲?”盈盈问。
“破坏切吧!如此来,不仅心情舒畅,你也能做真正自己。”
“这是你写台词?”
盈盈突然想起,高中时,她去令曦宿舍玩。不知谁在网上找到《情人》资源,两人就坐在电脑前起看。也是这个阳光强烈中午,看着看着,全宿舍女生围过来,凝神静气看着珍·玛奇和梁家辉在西贡阳光里打开身体。有人说把窗帘拉上吧,有人说把门闩扣上吧。几个女孩躲在宿舍里,分享115分钟秘密。算秘密吧,对那时她们而言。但在女孩们之间,这又是公开,是从此以后可谈论、回忆,甚至调侃话题。忽然来阵风,风从窗户缝灌进来,窗帘被吹起,胡乱切分着太阳光线。女孩们尖叫着伸手压平窗帘,哄笑着把窗户关上,把太阳锁在窗帘后面。快乐像海浪,她们被推至浪尖,至今不曾跌落下来。
就是这样局部吧。局部已是全部。
从半岛酒店出来,她们回头往旺角方向走。盈盈让令曦猜,如果把城市里拆除建筑所占地块涂成黑色,那整座城市是黑色地块多,还是未涂色地块多?令曦想想说,黑色多。盈盈说,绝大部分城市都会变成黑色。就算老城区保护下来,但城市不断扩张,未涂色地块在整个城市中所占比例也微乎其微。
令曦说,油尖旺是旧区,已算幸运,拆掉启德机场、九龙寨城才可惜。
盈盈说,如果建造是从地平线往天空走,而把拆除想象为把曾有建筑体埋入地下,两者以地面作为界限话,那地下是昨日世界,地面上是今日世界。如果把时间维度考虑进来,时间与空间共同构成世界话,地下加上地上,才是整个世界。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