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勇’是谁啊。”
“洋娃娃‘梨花’
男朋友。”
“那都什
时候事情
。”
美智子很能记仇，因为
件事生气，往往能扯出很多陈年旧怨。而那些事情又会让她更不高兴，形成恶性循环。
“小学四年级。
过生日求你买‘小勇’给，你却说‘小孩子搞这些情啊爱干什’，不答应给买。难道你忘吗？”
他感到那张空空病床散发出强烈死亡气息。
他记得《死神》里有句驱赶脚边死神咒语。他试图回忆起那句话，可是连第个字都想不起来。
四
“难以置信。太过分。你是不是脑子抽管不住嘴巴？”
他边等待住院费用清单，边承受女儿犀利话语。只要是骂廉太郎，美智子词汇量就会骤然提高个量级。
杏子擦把眼角，缓缓吐出口气，仿佛放弃什。
糟糕。非常糟糕。太阳穴附近亮起红色警示灯，眼前阵发黑。廉太郎环视四周，发现对面床被子和床单都被收走。
“对面那个老太太出院吗？她上回还给塞几个铜锣烧呢。”
其实他走进病房那刻就发现干巴老太不见。虽然有点刻意，但他想利用这个值得高兴话题挽回败局。
然而杏子还是低头不语，过好久才低声说：
”
“勉强……”
他觉得这话越听越不对劲，时无言以对。他不敢问杏子在说谁，结果左思右想，自己得出最坏结论，情绪瞬间转为愤怒。
“哦，是吗，你说话这大彻大悟，肯定是因为快要升天吧！”
他脑子片混乱，本能地摆起出口伤人态度。
“怎可能记得！”
这都已
廉太郎知道，如果让美智子听到那句“快要升天”发言，肯定要被缠着骂上好久。尽管如此，他还是主动告诉女儿。也许他自己也想得到明确惩罚。
现在不是探病时间，谈话室格外安静，美智子还在骂个不停。
“你该不会觉得对妈妈说什都无所谓吧？她又不是你情绪垃圾桶。”
“才没觉得。”
“骗人。偷偷拿朋友‘小勇’那次，你也对妈妈说‘还不是你教坏！’，其实应该挨骂人是才对。”
“老太太今早去世。”
“啊？”
“她癌症扩散到全身。”
廉太郎艰难地咽口唾沫。
对啊，医院每天都在面对死亡。
杏子倒抽口气，廉太郎终于回过神来。她没有回话，但是脸颊轻轻颤抖。
他可真不是个东西。廉太郎慌忙摆起手。
“不算！刚才说不算！”
覆水难收。他心中暗自感叹，古人果然睿智啊。
他会冒出这个感叹，并非因为淡定自若，而是慌得脑子都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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