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还是改变
主意，决定向杏子坦白。
四
被晒得刺眼
白色汗衫在蔚蓝天空下轻轻摇摆。使用添加荧光剂洗衣液，果然洗出来效果不
般。廉太郎拿起件又件洗好衣物，晾在杆子上。
如果是阴天，他般把衣服晾在有屋檐遮挡二楼阳台。像今天这种阳光灿烂日子，还是晾在院子里更舒服。
四月日，春日部正值樱花盛开时节。待会跟杏子到附近散散步应该很不错。不知箱根樱花开多少？
“老头子，趁
还能动，要不要去泡个温泉？”
之前不是还说老夫老妻不好意思嘛。
廉太郎摘下老花眼镜，揉揉眼角，勉强挤出个笑容。
“真吗？世上太太们因为不满意在旅馆里也要伺候丈夫喝茶，都不爱跟他们出门旅行呢。”
“是啊，如果换作以前，可能也不想去。”
廉太郎清醒地认识到，自己不想这样活着。
母亲和姐姐完全是出于关心才选择那样治疗，因为停止延命治疗等于眼睁睁看着父亲死去。如此沉重选择，家人如何能决定呢？
“对啊，有道理。”
廉太郎低下头，勾选第二个方格。这下他总算明白，自己必须填写这些东西。如此来，就不需要女儿面对这些选择。同时，这也是为让廉太郎自己直面杏子死亡。
“老头子。”
虽然他在泡茶这件事上作弊行为遭到曝光，但他们最后还是决定去温泉。谈好之后，他赶紧联系旅行公司，请那边帮忙预订箱根旅馆。虽然有点匆忙，但还是订到带露天温泉房间。
杏子也许并不在意，但如果不想让人看见病弱身体和手术痕迹，她可以选择泡套房自带温泉。考虑到这点，自带露天温泉就成必要条件。
两人起出行，这话说出来着实有点让人害羞。听说女儿
杏子微笑着说出格外辛辣话语。
“不过你现在已经能泡很好喝茶啦。”
“喂……”
廉太郎现在已经不同于以往那个连袜子放哪都不知道自己。就算不甩手扔给杏子，他也能自己打包行李，说不定泡完温泉，还能给杏子做个按摩。回家之后，他也能手包办洗衣服任务。只不过，泡茶就——
廉太郎本来想隐瞒茶叶秘密，把这当成自己功劳。
只冰冷手搭在他手上。
“没关系，没问题。”
如果说出真实心情，实在是太痛苦。尽管如此，这也是廉太郎必须接受痛苦。他不希望杏子被困在病床上直到死去，他希望她余生能多点光彩。
杏子有节奏地拍着他手背，仿佛在安慰他。
不对，需要安慰是她才对。真没出息，都这种时候，他还需要杏子来给他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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