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治伸个懒腰,掀开被子。在寒意中瑟缩着身子。
“小美今天留下来看家哦,去下面干活儿。”
“你在下面做什?”
“下面就是工厂。”
不用说,这时感到无与伦比失望——如果健治就在楼下上班,还怎逃跑呢?
火烧,大脑片空白。恐惧远远胜过痛楚,捂着脸,跌坐在榻榻米上向后蹭着身子。健治两眼发直,不住地说着“不行啊,不行啊”,还用拳头打脸好几下。痛得眼前直冒金星,竟然在痛楚和恐惧之中失禁。
“小美,不行啊。不许大声喊。听到没有?”
“好。”
见勉强做出反应,健治满足地点点头。自那以后,他动辄对施,bao。导火索永远是些微不足道事,譬如没有立刻对他要求做出反应,或是因为哭。害怕被打,于是在健治面前忍着不哭,竭力迎合他。
那天晚上,躺在床上,却夜未睡。挨打脸肿起来,火辣辣。用冰凉双手捂着两颊,想把脸上热度降下去。健治在身旁熟睡,呼吸绵长。他手时不时在身上摩挲,尽量把身子挪开,但每次都被他抱回来。还穿着失禁时弄湿内裤,很不舒服。“喵呜——”健治在睡梦中学声猫叫。厌恶和恐惧也许已经让此时精神恍惚,竟笑出声。感到健治在黑暗中睁眼看。要被打——浑身僵硬。然而,他只是用粗糙手摸摸红肿脸颊。
健治将昨晚脱下来扔在床边
“小美,你笑什?”
健治见哭就会抓狂,对动手。而无论是发癫还是真开心,只要是笑就没有问题。蜷起身体,抱着痉挛肚子,心想要是能在这里睡着该多好。可脚腕上铐着比被小便濡湿内裤还要冰冷手铐,整个人被绑在床铁架上。
还是孩子,那个夜晚着实想很多:爸爸妈妈现在在干什,为什要跨过T川来K市,社会课轮到讲“城市研究”课题要怎办,要不要跟芭蕾舞教师请假……最后最后,摆在眼前疑问是:抓来这里这个叫健治男人到底是什人?这个问题是不可能有答案。即使长到三十五岁,从事和文字打交道职业,依然没有找到问题答案。
屏气凝神,依稀感到夜晚已经过去。牛奶瓶在自行车上碰撞着远去声音和犬吠声从四面八方涌来,宣告着清晨来临。尽管窗口漏不进丝光亮,还是怀着微薄希望,以为大人们发现不见后,会赶来救。而且,公交车上乘客和对做鬼脸菲律宾女人都目击遇到健治情景,应该会告诉警察吧。定会有机会逃跑。
“哎,得起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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