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被健治带到这儿之后,就直待在这屋里吗?”
这次换成女人来问。她声音里含着胆怯,和对同情相比,害怕自己家出乱子情绪似乎更强。而且她那句“直待在这屋里”,听起来像是自愿留下来似,在听来很是不妥。放低声音回答道:
“没错。”
“去叫警察,你待在二楼别动!”
他们俩争先恐后地下楼,脚步慌乱。工厂正常作业轰鸣声就在这时戛然而止。定是社长对健治说什。警察马上就会赶来,终于可以回家。整个人放松下来,不觉有些精神恍惚,忽然想起摊在桌上交换日记,赶忙扑过去,粗,bao地撕下有笔迹纸页,将它们叠到最小,装进裙子口袋里。不想让别人觉得和健治关系很好。
于十月十三日遭遇诱拐,历时年个月零两天获救。发现那个女人是社长夫人。她说那天来收拾谷田部先生房间,发现健治屋里电表在转,怀疑屋里有哪里漏电,于是用备用钥匙打开房门。那段时间,吝啬社长夫妇似乎因健治房间电费居高不下而不满。最终能获救,可以说是拜谷田部先生所赐,也可以说是白天浪费电意外之喜。
跟夫人起来那个穿工服男人,就是健治直咒骂社长。两人面带几分恐惧,望会儿,社长困惑地用讨好声音问:
“你在这里多久?”
“从年前到现在。”
自被拐来,正好过四个季节,于是推断应该正好过年。
在前面写道:“希望尽可能地表现出年仅十岁调动自己智慧、体力、意志,使出浑身解数求生过程。”然而,当事者以外,又有谁能理解十岁和健治之间争斗呢?大人听说当事者是个十岁小女孩,自然认为会成为成年男子玩具。就算告诉他们对夜晚健治百般
“呐,难道说,”社长夫人忽然惊慌失措地抓住社长工服袖子,“这是M市那个下落不明孩子?”
“欸?”社长抓狂地高喊着,伸手指着虚空:“你爸爸是在那家寿太郎食品工厂工作吗?”
父亲工厂好像就在他手指方向,点点头。社长抱住自己毛发稀疏脑袋,像是遇到什糟糕透顶事。他手指上有好多倒刺,油污渗到指甲缝里,和健治模样。可生着浓密汗毛手腕上,却有条粗粗金链子在闪闪发光。
“听说那家厂子工人为找你还打捞河道,没想到你竟然在这儿……”
那时还不知道什叫“打捞河道”,但得知父亲公司人帮忙找,还是很欣慰。立刻想念起父母,眼泪潸然而下。终于能回家——意识到这点,安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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