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姝惊愕抬头，看见裴青城坐在阳光不及
座位上，神态模糊而可怖。涂姝僵立不动。她想起裴青城看穿
她，说她是个爱表演人。这意味着只要他想，就能让她原地不动……
“你哪儿都去不——”裴青城向前坐，脸从阴暗里露出来，嘴角带着看戏笑，“这句话不是
说，是刚才卞思洛说。”
在水族馆后台，涂姝走得摇摇晃晃，差点和章洁撞上。章洁把她拦下来，问她：“不是下班吗，怎
又回来？”
“没什，漏点东西，回来拿。”涂姝站定，笑着摇头。
“是准备带出门东西吗，明天你还是打算去香港？”
涂姝低低头，她看见裴青城稳坐在办公桌后面，看来今天没打算动手动脚。
“你慌什？”
“呃？”
“这里又不是牢房，你还有假你就请，有几天你请几天，也不会问你要去哪儿。”
“嗯……”涂姝感觉松口气，“两天就够，周
上班，谢谢裴老师。”
“家小，很小”。后来涂姝听人说，尤利娅租房子里，不时会有男人进出，天好几个。
涂姝有时会想起自己犯禁忌，譬如交友。
涂姝也想起章洁告诫她话，“在这里，别问别人明天”。
离开更衣室前，尤利娅仍怀着抱歉，努努脖子问：“涂，个人……什时候去？”
涂姝笑笑说：“明天。”
“嗯……”
章洁看涂姝脸，发现是白。
“喂，刚才卞思洛回来。”章洁声调冷冰冰。
“哦……”涂姝低头点点，她本想结束对话，但心里还是忍不住，问句，“她……回来有事吗？”
“能有什事，
“到下周，场子水族箱都要扩建，加设备，加鱼，表演暂停，这你都知道。”
涂姝低头说：“嗯……”
“所以你多走几天也无所谓，也不在。明天去香港买鱼，坐船去，买大批。”
涂姝心里猛地阵发凉，感觉颈后汗毛都竖起来，但不敢吭声。
“想走没这容易，你哪儿都去不。”
边想边走，快到裴青城办公室时候，涂姝看见个女人从里面出来，走得很急，几乎是甩门走。天气刚刚转凉，那女人穿着宽宽长衣长裤，戴顶帽子。虽然是匆匆瞥见，装束也不是她惯常背心热裤，看不见靓丽长腿和胸脯，但涂姝不会认不出个月前辞职不干卞思洛。
涂姝连忙躲进墙后，心里莫名有些发慌。
等到卞思洛高跟鞋笃笃声远去，涂姝在墙根杵良久，最后还是硬着头皮敲敲裴青城办公室门。推门进去后，涂姝又自觉地把门关上。
涂姝向裴青城请假，说出几天门。
“想去短途旅行，两天……明天也是星期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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