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秀儿见母亲不和自己同声同气,便转移话题数落起别人来:“们学校那些女同学,太爱炫耀,有几个家境特别好,每天都是家里司机接送,生怕累着她们这些大小姐脚,就像宋静雅,还有那个沈清荞。”
江家俩兄弟已经不念书,故而也插不上嘴,便闷头吃饭,江韶年见江韶矽只知吃米,就夹筷子菜给弟弟,哪知弟弟十分不领情把菜扔回他碗里,江韶年不悦看江韶矽眼。近日里江韶矽十分不听话,对自己爱搭不理,晚上睡觉情愿贴着床边都不乐意靠近自己步,江韶年不知道江韶矽是哪根筋出问题,饭桌上不便发问,便隐忍在心里,心想吃完饭再解决这件事。
丁秀儿愈说愈来劲,把饭桌当成学校演讲台,只见她手指叩着桌面,振振有词:“如果是宋静雅还可以理解,她原原本本就是宋家大小姐,这些待遇理所当然
丁秀儿十八岁,就读于教会女中,因着家境贫寒她顶顶自卑,平日里厌恶千金大小姐们凑在起谈论这家少爷那家公子风流逸事,更见不得比她优越女孩子挥金如土风光快活,可她偏爱往这群人堆里挤,过不上流生活,听听也是好,攀龙附凤装个门面。
从学校里硬撑着面子坐同学大轿车回家,车开到离家条街时候她喊停:“就在这里下吧。”
女伴很是贴心关切道:“听说你家在五月巷,还有段路呢,让司机送到巷口吧。”
丁秀儿万万没想到女伴会知道自己地址,顿时不自然起来,她好面子,在学校凡事都要撑着,即使装不大富大贵,也要扮成个小康之家模样,而五月巷是卢京城里穷人区,被人点破之后难免尴尬。
女伴脸上倒没有看出丝毫小瞧与鄙夷,有着不知人间疾苦式善良,她不懂丁秀儿困处和难堪,眼神分外真诚。
这清澈大眼睛在丁秀儿眼中简直成讽刺,她几乎想落荒而逃,但算计着在下车那刹那非要端着架子逃也逃优雅,结果由于没有底气和心生紧张而有些全身颤抖,那走路姿势要多别扭有多别扭。
进家门丁秀儿端着架子就整个松懈下来,原形毕露气势汹汹把包摔在椅子上,江韶矽闻声而来,瞧见丁秀儿满脸不悦,便急忙问道:“表姐,你这是怎?”
丁秀儿瞪江韶矽眼,闷不吭声低头回房。
晚饭时间充斥着丁秀儿无休止抱怨,她挥舞着筷子咬牙切齿:“宋静雅就是在出丑,她明明知道住在五月巷,还非要司机送到门口,你说她心眼有多坏。”
姑母素来心善,不愿乱猜忌别人,当即劝道:“你同学不过是好心,你这又是发哪门子胡思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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