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他突然回来,他就不信。情愿骗自己还梦着,甚至情愿继续昏迷下去,拒绝睁开眼睛再次面对现实。他吮干他眼泪,寸寸吻他,让他实实在在感受他,他觉得人世苦楚,却都比不上这刻江韶矽带给他苦,他说:“韶矽,你醒,是江韶年。”
这样简简单单话,足够让江韶矽颤抖嘴唇,却怎也说不出话来,江韶矽迟疑睁开眼睛,长长睫毛上还带着忍不住又浸出泪珠,尔后,眼角湿大片。
他忽然发不出声音,嗓子里仿佛涌动着气流,那嘴型分明只有个字:“哥。”
这样声,发不可收拾,他竭尽全力,张大嘴巴,努力从喉咙里挤出字来,连串气流,额头上渗出汗,眼睛睁得滚圆,他要叫他,他要再确认他。
江韶年捧住江韶矽脸颊:“不要喊,平静下来,韶矽,平静下来,不会走,就在这里,哪儿也不去,就守着你。”
暖着,拇指有下没下抚着。抚到突兀骨节,这样瘦,眉头不禁微皱,他心疼。
江韶矽微弱盯着眼前那人看,眼珠子动也不动,不知道是在确定什,出奇平静。江韶年与其对视,目光深邃。兄弟两个就在这样个阳光普照午后,满室灿烂金光中静默以对。
静谧病房里,江韶矽声音细小而微颤:“你是哥。”
江韶年忽然觉得喉咙干涩,心里涌起股酸楚,他起身轻轻在江韶矽眉睫上吻下,这样突如其来温柔:“恩。”
江韶矽想哭哭不出来,居然又把眼睛闭起来。他喃喃自语:“想你。”
江韶矽情绪激动,他抬起还扎着针手要来抓住江韶年,牵动之下回血,他不管不顾。江韶年托住他后脑勺,狠狠吻下去。
痛苦而绵长亲吻,倾注太多感情,舌尖激烈搅在起。江韶矽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他
江韶年情绪决堤,他低头抵上弟弟额头,身体都是颤抖。他这样疼惜他,爱他,却直彼此伤害,当初究竟是如何撒开手,漠视他疼痛。他说句想你,简直可以要他命,他想,是啊,也想你,比你,还要想。
江韶矽不肯睁开眼睛,眉头紧皱,眼角逐渐渗出泪来,江韶年抚着他脸唤他:“韶矽,睁开眼睛。”
江韶矽倔强摇摇头,他陷入某种逃避状态,似乎睁眼,什都没。
江韶年内心绞痛,他知道他在想什,他在他成长里缺失太久,任何重要时刻,无论危难,想念,愤恨,孤独,痛苦,饮泣,偶尔喜悦,以及观望与感触这个世界,他都站在离他很远地方,没有交集。
他弟弟,是离开他才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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