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富山轻咳声,在沙发上坐下来,自己给杯中续茶水,悠悠说:“好歹曾是家人,请来也无妨,他本姓是江,又离开咱们家,总不能非要写他姓阮吧。”
阮陌杨低头不语,默默写着婚贴。他只觉得五脏六腑都是翻腾,江韶矽之于他就是个特殊符号,在他生活里走过遭,留下皆是致命之伤。他现在不能刻意想起江韶矽,否则就要挖心挖肺难受,他甚至觉得,自己把最纯真感情都给对方。
阮富山眯着眼睛异想天开:“你大哥完婚之后,也该你吧。你要找哪家小姐不管,可这事儿定不能拖,爸爸就盼着你们哥儿几个娶亲生子呢。”
阮陌寻嬉皮笑脸用胳膊肘碰碰阮陌杨头:“哎,二哥,你和秦小姐怎啦,别不是吹吧。”
阮陌杨被戳中心事,把就把阮陌寻推下桌:“你走开,占大半张桌子还怎写字。”
阮家近来热闹万分,家仆们把庭院里里外外收拾个干净,二楼也布置新房,阮富山拨笔款子,新添批外国家具,就差奔走相告,阮家要来大少奶奶。
阮富山自然是乐得合不拢嘴,虽说这桩婚事对阮家生意有帮衬,可他年纪大更愿意享受天伦之乐,盼着阮家开枝散叶,有个可爱孙儿叫他爷爷。
阮陌杨伏案写婚贴,不时抬头询问父亲:“爸爸,这个王叔伯很多年都没有来往,有必要去请。”
阮富山捧着茶杯来回踱步:“你别管,就按单子上写,你大哥婚礼要隆重,来人愈多愈好。”
卢京城里权贵是个不差,有些脸面自然必请,亲戚朋友更是少不得,这掐指算,婚宴开个近百桌极有可能。
瞧着这反应,阮富山忽然也来兴致,当即询问起来:“你和那个秦小姐到底如何?”
阮陌杨不耐烦嘟囔道:“没怎,你们不要扯到身上来啊。”
阮富山叹口气:“虽然不喜欢秦家,可是人总归是你挑,阮家向来开明,你若是真心喜欢,爸爸择日给你上门提亲去。”
阮陌
阮陌寻回家之后听说二哥在写婚贴,便也来凑个热闹,被阮富山连推带搡要轰出去:“你那是什破字,上不台面,少给丢人现眼,该干嘛干嘛去吧。”
阮陌寻嘴巴撇,不乐意:“看看总成吧,写不,跟着学习学习。”
阮富山指指他鼻子警告:“别给你二哥捣乱。”
阮陌寻屁股坐上桌子,侧着身子看名单,忽然惊奇喊道:“咦?江韶矽?是五弟?”
阮陌杨心头震,顺着单子往下看,果然,名单倒数第二行赫然写着“江韶矽”三个字,他极不自然停住笔,抬头用眼神询问自己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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