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的永和轮（12 / 71）

从命案发生时记录中就能看得出来，洪广家是建筑工程中算房，也就是掌管收入支出、成本核算等建筑资金方面专员。在样式雷团队中，必不可少就是世代合作下来算房高家。在这里，张永利合作伙伴，便是这位洪广家。

只不过，张永利和洪广家从第天起到后湖北岸，就开始争执，不太愉快。可惜档案太监并没有把他们所争内容五十记录下来，就像是在看卷无声录像资料，想要知道他们到底说什，要会唇语，要全靠猜。当然说是“猜”，有些过度自贬低嫌疑，世人皆知财务永远和工程不对付，他们之间所争，不外乎是经费问题。看成果来说，应该不会是经费不够，那便只有经费在工程中如何分配最合理与张永利所追求极致之间矛盾。

开始记录并不长，通常都是早晨八点钟开始，张永利率先到达，用档案太监描述不清工具在后湖北岸片焦土上，分毫地丈量。也有时候，他会长

接下来按照自己节奏去做，多半不会出什差错。

圆明园上下天光重建工程……

当打开练兵处《营造档》光盘文档，从第页开始看起时，就直接为事前疑问找到答案。

为什上下天光能独活于圆明园？因为它是重建。动工时间正是练兵处《营造档》起始时间——光绪三十三年（1907）三月九日。主持重建工程，正是最后命案现场四人之张永利。

昨天在读命案时档案记录，已经猜到二。

方面，上下天光有明显未完工痕迹，碧纱橱就是证据。另方面，太监之三直接记录张永利正在绘制底样，只有样式房人才会这门手艺。并且他是唯有独立房间工作人，甚至要比官职看起来不低方总监督待遇还要好，只有个解释，那就是整栋楼是由他来主持。

最后代样式雷——雷廷昌，在九〇七年去世。都说雷廷昌死后再无样式房建筑技艺，文献摆在面前，显然是不攻自破。更何况从样式雷开始为皇家做建筑，直就不只是雷姓家在做，技艺方面就算是外姓人只要进样式房都能学到，不过是拿不到掌案位置。现在有个样式张，并不为奇。

从光绪三十三年三月九日开始看起，张永利先来到圆明园后湖北岸，或者更准确地说是上下天光废墟处实地丈量考察。记录中说，后湖北岸同样是片焦土，上下天光荡然无存，水上长廊也好月台也好木制天棚也好，早已化为灰烬，原址仅能看到些当年柱础痕迹，已算不错。

开始几天，直只是张永利个人来。直到第五天，后湖北岸来第二个人，洪广家。

同样是预料之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