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无处可逃,余有年只好拿着那几张皱巴巴纸开始唸对白。唸到句“想上大学”时被全炁喊停。
“这里要多点期盼感,你这辛苦开车送餐就是为存钱上大学。”
全炁
全炁浏海在眉毛之上,瞪大双眼览无遗。
余有年又埋头按手机,嘴里嘟嚷道:“就当体验生活吧。”
余有年角色有三场戏,剧组当然没有给他完整全戏剧本,只给他印有相关场次几张纸。第三场有淋雨戏,余有年还挺好奇撒水车。那几张纸他看两次就扔到边没再碰过。进剧组前星期,全炁给余有年打电话问准备得怎样。余有年差点没能把那几张纸找出来。
“戏里角色大概十七八岁,你可能把头发剪短点更贴合角色形象。”
全炁说话语气与平时无异,余有年硬要歪曲对方是在说他老意思。“需要染成金毛吗?更加青春洋溢。”
在膝盖上纸本,那是文字排得跟蚂蚁建窝样密密麻麻教科书,不是他瞎编小黄书。
是,那人是个前程似锦大学生,而他是个路走歪半五十人间渣滓。
3.
演个只有句对白骗子,余有年赚两百块钱,不到夹娃娃店天营业额四分之。这说好不好,说坏不坏。他当职黑时候就知道全炁接触是文艺圈。演骗子那部叫《流年似岁》,虽然是贺岁片,但也是部记录时代变迁文艺片。这次全炁替余有年接是《城梦》,光看名字就知道是讲城市奋斗。
全炁带人去见导演时交代余有年谦虚应对就好,角色基本上已经定下来。余有年要演是个外卖员,穿插在主要角色故事里,也是在城市中奋斗员。
全炁顿下:“你有好好看剧本吗?那角色不是小混混。”
余有年反倒好奇:“你怎知道剧本事情?你不是不参演吗?”
全炁说:“问导演要你那部分剧本。因为你是推荐去,要负责任。”话题再次绕回来,“你剧本看得怎样?来跟你对下戏吧。”
余有年不小心打翻水杯,那几张纸泡在水里。他边找纸巾边问电话里人:“现在?在电话里?”
全炁略带愧疚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对不起,最近都很忙,只能在电话里跟你对戏。”
见导演时候余有年被问道对角色有什理解,余有年只回句:“以前是个外卖员。”
离开时候全炁悄悄问道:“你真送过外卖?”
余有年从回复手机信息空档中朝全炁点点头。
“那你后来怎去摆摊?”
余有年放下手机,认真地看着那眼睛黑不溜秋雪娃娃:“可能因为喜欢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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