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壮壮顿顿,然后继续拆糖纸,把柠檬黄硬糖吃进嘴里。医生不说话,低头看牛壮壮折腾糖纸。天上飞过群不知道什品种小鸟。没会儿功夫,牛壮壮把只纸鹤放到医生手心上。
“走囉,去给何老师讲睡前故事。”
导演默不作声地看回放,手里烟没点着,朝仍坐在轮椅上余有年抬抬下巴,“有没有兴趣搞个编剧做做?”
余有年做职业黑子时确满脑子是戏。他摇摇头说:“不识字。”
导演这回点烟,问:“那你剧本怎看?”
剧本没有直白写他死那刻,但之后接就是常青得知他死讯情节。
余有年把轮椅推到天台,遇上前来监督全炁。两人没有对话,各自有各自情绪。要死是牛壮壮,脸色抑郁却是常青。全炁看着余有年坐在轮椅上满场翻飞,抬手想把人拦下但忍住。准备工作完成后,余有年把自己推到围墙边,嘀咕句:“为什都要在天台演悲情戏?”
给他抹嘴唇化妆师听随口回句:“方便时想不开跳下去吧。”
余有年看看自己坐在轮椅上身体情况设定,“倒是想。”
拍摄进行头分钟先让牛壮壮独自沉默呆在天台,只拉他背影。医生入镜站在他身边,用最轻柔最不惊扰人声音对他说:“何方走。”
余有年咬碎嘴里糖指向旁全炁,“他给唸。”
在《倘若有天》里余有年戏份算是告段落。他卸完妆换好衣服走出片场,看见全炁车还停在片场附近,人靠在车身上看书。全炁恰巧抬头看见余有年,招招手把他叫到车前,然后伏身钻进车厢捧出束花给余有年。余有年惊在原地没接。
“祝贺你杀青。”
全炁把花往余有年怀里塞。余有年仍旧错愕中,
何方就是那个天天跟牛壮壮斗嘴病友,入院比牛壮壮早就当起“前辈”,整天副要为“晚辈”指点迷津样子。牛壮壮听后没有什情绪波动,双手滚动轮子转身面向镜头,朝天台门口移动,微笑着说:“走囉,去给何老师讲睡前故事。”
这条在演技上没什问题,可导演口气把根刚点烟抽完,这问题可就大。
余有年从轮椅上起来,逮着人就问有没有糖果。有是那种整条挤出来裸糖,他不要。最后被他找到颗有糖纸。他悄悄跟医生说:“你等会儿给这颗糖。”
导演不知道他要搞什把戏,也没琢磨清这场可以怎改,就先让医生病患两人再演遍。
医生走到牛壮壮身边,两人看会儿景色。医生从白袍兜里掏出颗糖给牛壮壮,趁牛壮壮用瘦得只剩下骨头手指拆开糖果时,缓缓地说:“何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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