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走出屋子指责
，说小小年纪就如此歹毒，妈妈想把
眼珠抠下来，她骑在身上，从她动作里知道
她恨，她肯定特别恨，否则为什
言不发，都那个时候，她都不屑于
终于，她又念起来。
“恨恬恬，也有点恨妈妈。”
刘忆恬在纸上写道：“那天过后不久，爸爸给看些奇怪视频，视频里猫发出凄厉惨叫，皮毛上沾满血，内脏从身体里往外流，流到地上，很害怕，但爸爸非要看，他说如果聪明些，恬恬就会消失，恬恬身上爱就会转移到身上。”
“真好心动，所以那晚偷偷遛进妈妈房间，把小猫吸引到客厅，把它高高举起，它在手里不断挣扎，用锋利爪子抓挠手，发出尖厉嘶鸣，它把弄得好疼，可下不去手。”
“好像真不聪明，所以无法松手。”
恬。”
“知道恬恬是谁，她是早死尚未谋面姐姐，爸爸是这样告诉。”
沈笑笑认真分辨白纸上歪歪扭扭字，慢慢地念道，“可是猫咪不是姐姐，它是很久很久以前，在没有出生以前，妈妈从垃圾桶边捡回家。”
“它身在福里不知福，调皮，护食，从不亲人，对所有人都呲牙咧嘴，它经常把妈妈手抓出血，胳膊上也是道道，爸爸说这是妈妈活该。”
“可妈妈从不说话，只是像抱小婴儿样抱着恬恬，然后低头亲它毛茸茸小脑袋。”
“那天晚上星星很亮，把恬恬放在地板上，还摸它毛，可它报复心很强，转身就抓脸。”
“这个事情本该到此为止，本该从此成为秘密，可深夜惊醒妈妈发现恬恬不在，披头散发地冲出来，她抢走脚旁猫，她开始打。”
“她脱下拖鞋不停捆脸。”
“不停打不停打。”
“简直要神志模糊，眼睛开始充血，两个鼻孔都在流血，头发也被妈妈拽下好几把，头皮沾着红色血，可没人管。”
“你们没有经历过，那个画面真让好难过，想跟妈妈说话，还想给妈妈上药，想睡在妈妈身旁，就像电视里那样，拍着妈妈背哄她睡觉，可刚走上前，妈妈就转身回卧室。”
“妈妈从没有跟说过话，句话都没有。”
“早就习惯这点，但那次也不知道怎，站在妈妈房间外哭好久，哭到妈妈走出来，哭到露出希冀笑容，哭到妈妈面无表情地从身边离开。”
“那年六岁，还不明白什是恨，但已经开始恨。”
读到这里，沈笑笑话音顿顿，看向第二张白纸，但她没有立刻接续地念，而是等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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