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禁宫幽冷,春雨打湿衰败流光。窗外霏霏微雨,杏
哪怕是金銮殿上君王,他身明黄,赐予他雷霆或是雨露,燕知微仰望他眼神,永远是热切而明亮。
正如飞鸟自不量力,妄图追逐轮太阳。
他们君不君,臣不臣。走到头,也从来不像个君臣样子。
燕知微忽然抿嘴笑。
他想起陛下散着长发,随意地枕在床榻上,身敞怀玄色单衣勾勒出修长身躯,慵懒又尊贵。
“奇怪,是热气熏眼睛吗……”燕知微慌忙用衣袖擦拭,泪水却顺着脸庞流下,止不住。
“不是同样味道……”他鼻子酸,“膻味好重,都是肉筋,还煮老,嚼不动。”
江南羊肉腥膻味重,吃起来像是油渣,不如燕北肥嫩。
而且,他以前吃锅子时候,向来不用自己动手,都是陛下替他涮菜,每筷都肥嫩正好。
他怔片刻,看着咕嘟咕嘟冒热气锅子,漆黑眼睛忽然就氤氲起雾气。
最隐秘心事,最难分辨情丝。他们早就不止是取暖与慰藉,约束与陪伴。
“如这般半朝之臣,在陛下厉行改革时走,大抵能少不少阻力吧。”他心里想着。
“在成为陛下喉间骨鲠前,先成为他求不得,是不是他想起时,还会心有郁气,想着‘那不识好歹燕知微。’”
他诸般猜测,都是基于自己对楚明瑱理解。
*
“奇怪,是为味道不似当年,才落泪吗?”他心里想着,却是另个人俊美温柔脸。
他陪着陛下渡过七年是真实存在,这点滴,都刻进他骨髓里,连想念都是本能。
燕知微盘膝坐在廊下,看着风铃叮咚作响,似乎在隔着无数山遥望长安。
金陵细雨又落下。他想起却是他们撑着伞走过二十四桥,看着桥上人影错落,桥下画舫穿行。
他合起眼眸,脑海里又是燕北大雪,玄衣貂裘燕王爷带他纵马于结冰江上,他身体修长强韧,墨发飘扬,圈着他那个怀抱却是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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