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当时他就不会离开。
“陛下此行,只是为拜会燕相?”燕知微想,倘若只是探望,说不定他还没那难缠。
“当然,还有请燕相出山,辅佐朕之意。”楚明瑱支着下颌,凝望着他,温柔道,“知微意下如何?”
帝王依旧固执将他称为燕相,哪怕他早就离开长安,摆出与旧事切割冷冽态度。
燕知微凭依高枝之上,将筹谋之事做完,等到燕家倾覆,终于振翅离去,头也不回。
楚明瑱单手端着热茶,肩上披着燕知微外袍,随意披散染着湿漉水汽长发,态度不见恼怒或是不甘,反而分外温和。
“陛下折煞臣。”
燕知微听闻他下江南消息,心中明,以楚明瑱性子,他多半要顺路来他这里质问番。
楚明瑱恐怕有许多事情要问。
比如,他为什答应好好,却悄无声息地离开?
钟山下别院清幽简朴,颇有几分野趣。山路不好走,燕相又是来隐居,所以此地甚少有人不长眼来拜访。
楚明瑱还是第个到访,并在门口等他半日有余客人。
兴许是等待太久,他转身时,双肩都被山间风露沾湿,俊逸面庞也柔和几分。
“知微,朕很想你。”
楚明瑱看向他,意外坦诚。
哪怕他
又比如,他爱是真还是假?君臣之间,有几多逢场作戏,又有几分真心实意?
燕知微不怀疑楚明瑱要来,只是他来得太快,南巡仪仗刚至广陵,他人就在金陵。
他又寻思,楚明瑱也不是第次甩掉大部队,搞突击战,亦是他风格。
既然注定躲不过这位万岁爷,索性就好吃好喝伺候好,再四两拨千斤,把他哄回去。
燕知微虽然也思念陛下,但是头脑尚冷静,不会轻易因为“爱”,把自己轻易送到帝王囚笼里,赔上生。
帝王微服,玄袍飘逸,端是金相玉质,潇洒不凡。他凝眸时,浓黑色墨晕染开,又是化不开温柔。
燕知微本想端着姿态,疏离有礼地劝退他,此时面对帝王剖白相思,竟是半晌无言。
已近黄昏,燕知微总不能让天子露宿山间,最终还是把这尊大佛请回家中。
“陛下不冷?”燕知微与他对坐窗下茶案边,撩起白衣袖摆,素手调茶汤,为他烹茶暖身。
“无妨,朕拜会燕相,等阵是应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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