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维面前已经堆些肉串儿,看走过来,朝肉串儿抬抬下巴,把帽子窝起来填进口袋,拈起根肉串撸进嘴里。
也不知道是陪他吃还是他陪吃,反正那会儿,暂时抛却抖音上耻辱和将要临头麻烦,只管把烤得吱吱冒着油花各种串儿,用牙齿从扦子上撕扯进肚子里。也不知道他要多少回羊肉串猪肉串烤馒头片烤软骨烤马步鱼烤辣椒烤豆腐皮烤大虾,吃到最后,们俩面前小方桌上,铁扦子竹扦子堆好几大堆。戴维喝完最后口啤酒,朝抬抬下巴,喝下最后杯水,点点头,他说,好,站起来去结账。
想起这些,心里是无以言表温暖,戴维也许是话特别少,或者不爱说话人,但他是班主任,是任课老师,他要和系领导和同事和学生打交道,他必须说话,表达清楚。但人少时候,特别是以后在和他相处那多时间里,最多是他在铣床前时候,有时候,他半天都不说句话,却又能通过细微表情和不易察觉动作,把他意思向你传达得比说话还要清楚。不知道这是戴维能力,还是人与人之间缘分。愿意相信是第二种。
打着饱嗝跟着戴维往家走。进门,戴维换拖鞋,看看表,朝间小卧室指指,意思是住在那儿吧。说,什活儿?哦——戴维想想,指指沙发。戴维说小活儿,是指把客厅里沙发和电视柜、电视机调个过儿。
沙发是房东老式实木框架带海绵旧沙发,不算重,电视柜是个更老旧三截高低柜,看上
是个月来第次正儿八经地照镜子,人真是太容易适应和认可自己动物,已经基本觉不出用指甲刀刀刀抠出来发型刺眼。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当时有闪念,感觉只要脸还过得去,发型,真不是那重要——只要别秃顶。
看到镜子中理发师,不管是脸形还是肤色,还是身上穿本白色衣裤,都像极刚从印度搬来。他手拿着喷壶,手拿着剪刀,仔细看看脑袋说,哎,你这是怎搞,长头癣?
没有。说。
没有?理发师把喷壶放在身边小拉车上,将牛样大眼眯起来,向下扯起嘴角,满脸狐疑地拿剪刀尖扒拉下头发,说,不对吧,鬼剃头?又好?急性鬼剃头?
不是。说。
理发师抬头在镜子中看看,那怎搞成这样?
剧情需要,灵机动,说,们班里排话剧,演个疯子。
哦——哦——
理发师阵茅塞顿开轻松,说呢,说呢。说着重新拿起喷壶开始往头发上喷水。
个多月,第次光头走在风里,阵阵清爽,真是久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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