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七十多,辛辛苦苦养大儿子女儿,结果呢,他们把们遗弃,不管,不问,让们在这里等死。那们现在就死给他们看,死给你们看。
他停下来,胸口剧烈起伏着,情绪比大家想象更激动。但是他说不下去,因为就在他把音量提高到自己极限,说出以上两句时候,没有任何人停下脚步,就连刚刚似乎必须从他身边经过人也跳着脚绕开。好像不是太阳,而是钱老师话烫到他。换句话说,那些贯喜欢看热闹人竟然无人在这关键时候围观下。
像皮球碰到手指粗钉子,钱老师比他预想更虚弱,似乎种突如其来疼痛攫住他,他歪倒在老赵身上,如果不是老赵伸出只手来扶住他,他很可能就地倒下去。
冷漠社会,奇耻大辱!这是群多麻木不仁人,他们宁可打游戏、聊天、跳广场舞,看人搂抱着摇晃,甚至无事可干地把时间白白浪费掉,也不愿意听听四个老人说说他们无家可归事。现在人只顾着他们自己,天到晚牛气冲天;天到晚向虚拟敌人宣战,连眼皮底下几个可怜老人z.sha都无胆阻拦;天到晚只顾着低头看手机,顾着找点新鲜刺激,崇拜富可敌国人,忘这世上还有仁义廉耻。“人老无能,神老无灵。”在他们眼前,也许这几个老年人没有色彩、没有香气、没有金钱味道,他们就跟堆从墙上拆下来瓷砖、磨破皮旧沙发,或者表面完好,事实上到处是漏洞水管子没什两样。
钱老师崩溃在意料之中,孙老善向前步,他接过钱老师手上农药,把有“剧毒”字样面对着空旷无人前方,心思深沉却动作迟钝地仰面朝天,同时拧开瓶盖,然后缓缓地,点儿点儿地将瓶口移向唇边……这个举动看上去如此艰难,他移动速度如此缓慢,使人觉得这是最后时光、最后缘分、最后光线、最后思念、最后永恒。
在瓶口沾到嘴唇时候,他停住。像是什人在呼唤他名字,他开始左顾右盼,确定只是自己幻觉时,他再次把瓶口举到唇边,但是,又似乎什事情分他神,他又把瓶子放下。
老李摁住孙老善手,她小心地夺下瓶子,拧紧瓶盖,小心地放进塑料袋,把塑料袋口扎起来。
他们默默地掉头回家,跟来时候样,言不发,跌跌撞撞。走到堤岸上,听到前方江面上传来沙哑、微弱汽笛声,傍晚田野里有种淤泥和野草混合味道。几个人喘着气,甩动着无处安放手臂。大望洲是个岿然不动世界,个彻头彻尾隔绝地带。农民、干部、游客,甚至喜欢冒险孩子们也不再靠近。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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