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罪孽、永不休止纠缠,终于要停歇。
因为同享身体原因,卓森感觉到腹部疼痛,他慌乱地向四周看去,看见易时陆手边咬半干面包和瓶拧开矿泉水。
卓森想要说话却感觉喉咙全然喑哑,那些本要说话堵在喉咙间,唯余哑然。片刻之后他才能断断续续地发声。
“哥……对…不,哥对你自己……做什?”
易时陆忍下所有痛
“……”
“上次做东西不好吃,哥下次多教教。”
……
卓森还在说着这些微不足道话,易时陆却已经笑出声,笑到眼角都泛出泪光。
“卓森,”他只手撑着下巴,语气中带着高兴和得意:“没有下次。”
身体里另个灵魂随着夜色慢慢苏醒,慢慢变得强大。
“哥怎在这里。”
“在这里不好吗。”
“哥毁墓碑吗?”
“嗯。”
前,卓森倒在地上那刻,他尖叫、扭曲、蜷缩、哭泣。
飞溅石块划伤易时陆手臂,他脸上笑意却越来越重,好像做完这件事,便卸下心头块巨石,便要继续向前走。
天边出现第缕霞光时,易时陆做完想做事情,卓森和卓凯石碑片狼藉。
这里是私人产业,鲜少有巡查人员,还没有人发现他做什。易时陆坐在碎石块边,嚼着自己带来干面包。
他做过很多美食,给别人、给自己。但现在啃这块干面包竟然是这多年来他吃最好吃东西。易时陆边吃着,边赏云霞,吃得口渴就喝点水解渴,就好像是个来郊游人。
卓森怔好会儿,才问:“哥又想做什?”
易时陆从背包里拿出音乐盒,拧紧发条,随着发条转动,音乐盒木马开始旋转,播放音乐却因为年久潮湿而断断续续十分怪异。
“当华美叶片落尽,生命脉络才历历可见。”[1]
卓森:“聂鲁达诗句,为什突然说这个。”
易时陆看着手里音乐盒,轻声说:“因为切终于可以结束。”
“毁就毁,也没什大不……”
……
些毫无意义对话,
从外人眼光看起来,易时陆就是个自言自语疯子。
“哥选烟品味不怎样,那个烟不好闻。”
然后他开始录制视频。
“是从锦山市来滨城上学工作易时陆,实名揭发云龙半山10号别墅……”
高守固然看起来是个遵守诺言好人,但也有可能被各方压力束缚住手脚,有些事情还是他亲自来做最放心。
视频被设置定点发送,就在两个小时之后。
云霞渐渐被黑夜取代,皎洁月亮在深蓝天空背景里开始有个模糊朦胧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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