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专为迷路旅人指引方向。日记作家约翰·伊夫林[4]曾经写道,“流沙对乡野造成严重破坏,沙子四处流动,让绅士庄园不胜其烦”,他还提出应该大面积种植丛生植物,防风固沙。好在东安格利亚绅士们也无须费力劝说。18、19世纪,人们治理、开垦布雷克兰,随后圈为己用。现在,尚能勾起人们对往昔荒野回忆,只剩下胡萝卜地和养鸭场里偶尔刮起沙尘,bao,以及片片防风固沙松树林。(当地人经常拿流沙开玩笑。“你农场在哪个郡?”“那得看风向。有时在诺福克郡,有时在萨福克郡。”这就是东安格利亚创世神话:在流沙上建起方天地。)
布雷克兰其他土地,就是人们通常说荒地,其实也都派上用场,规划些适宜远离居民区用途,比如核部队空军基地,以及占地约65平方公里国防部斯坦福实践训练区(MinistryofDefence’sStanfordPracticalTrainingArea)。林业委员会还在这里种植最早批新型针叶“防风林”。开车穿过这片沙地中心地带,不仅能领略东安格利亚外在风光变化,9更能体会到人们对于土地文化态度整体变迁。布雷克兰荒凉和与世隔绝,使它成为边疆地带,虽然已列入国有荒野名单,实际却被圈作私人游乐之用。在贝里市(Bury)以北,昔日大庄园如今已变成养马场和养鸡场。人工密集饲养雉鸡,其实没有点儿野外生存能力。每逢秋冬,公路上全是被压扁雉鸡尸体。开车时,你只能无可奈何地从雉鸡尸体上碾过去。
只有燧石无处不在。它们跟随着白垩母体,贯穿整条东行之路,直延伸至诺福克郡北部海岸。不计其数燧石散落在旷野上,也融进英格兰这带建筑纹理之中:在平房、古老墙壁和教堂里,都能看到露在外面燧石,有些地方燧石是圆,有些地方是扁。田野中有大量用燧石磨制工具:箭头、斧头、磨盘,还有原始梨形多功能粉碎机和切割机(法语为“coupsdepoings”)。在已开采燧石矿中,最好当数塞特福德镇(Thetford)附近格莱姆斯墓矿(Grime’sGraves),距离目地只有30多公里。
小时候,们时常会为证明自己胆量而赤脚踩燧石。此次东行之路,沿途也遍布燧石,直绵延至海岸,像是童年游戏自然延伸。不过今天,没有照例开车去海边,而是走另条陌生路线,来到这带中心地区。在诺里奇市(Norwich)以南和以东,分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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