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在这里?”寒马问。
“好像有什东西拉着往荒地里走,和那东西搏斗,扭打在块。然后突然看见竹楼,就不顾切地冲进来。可见条条路通向爱人啊。”
费笑起来,笑得很难看。
他俩默默地回到家,默默地相拥入梦。但寒马居然个梦都没做。
第二天中午,费和寒马在竹楼里吃扬州炒饭。他俩刚吃完,老瑶就过来。老瑶在桌边坐下,说:“那对在这里捉迷藏年轻人,今天早上远走高飞。看见他们上辆长途汽车,两人都背大背包,喜气洋洋,像过节日般。”
心里对自己说:“这不是已经出发吗?前面就是大海。这种行动不可能在开始时预料结果。对,预想结果并不重要。”她接上在书吧中断思路,于是又阵兴奋。
那天夜里从书吧出来,费和寒马拐进条黑乎乎小巷。小巷直通到河边,他俩要从那里搭公交车回去。路上,寒马感到费有点垂头丧气样子,于是试探地问他:“费,你对黑石新观点怎看?”
“已经说过,他说得好极。黑石具有种不般功力,他属于身体力行那类,所以他才能体验得那深……他话令惭愧,因为他说那种境界达不到,是个随波逐流人。”
“可是费,喜欢你现在样子。”
“那是因为你还没遇到困难,没有面临选择。你大概看出来,是个没有担当人,这种人坏处和好处样多。”
“他们相互找到对方吧。谢天谢地。”费说。
“说不定是换个地方继续找下去。”老瑶
“恰好爱上你好处,这应该是缘分吧。当然,也喜欢黑石深沉。他体验到那种境界应是们这个时代文学艺术所追求境界吧。他能读到那个层次,天分还是相当高。小桑姐也如此。费,振奋起来吧。每个人都有好处和坏处,没必要为这点沮丧。”
前面就是那条河,闪着奇怪白光,亮得有些扎眼。听黑石和小桑发言之后,寒马情绪直很高昂。但费情绪却直低落。
下公交车之后他们还要走段路才到家,那条路两旁没有房屋,生长着些灌木,听说常有野狗从灌木丛里窜出来咬人。寒马边走边前后张望,有些紧张。忽然她发现费不在身边,怎回事?她叫声,但费没有回应她。寒马加快脚步,几乎是在跑。她想快回家,回到家就知道是怎回事。也许费在开玩笑,要让她锻炼胆量。跑着跑着,居然撞着个人,是小飞,前面是她竹楼呢。
“寒马快同进竹楼。费在里面等你。”小飞说。
灯光下,费显得下子老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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