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就到市立公园大门,那张门只开边,因为已经夜深。他俩顺着法国梧桐大道往前走,晓越还在滔滔不绝地讲,止也止不住。寒马暗想:这大概是性冲动?但她喜欢听晓越讲,因为对她有很大启发。
大树下有木靠椅,他们坐下来休息会儿。寒马问晓越想不想接吻。晓越就反问她:“您不怕会不可收拾吗?”寒马说晓越
想过同寒马共度良宵那种事吗?”
“当然想,不过目前时机还不成熟。得等待段时间。”
“晓越真乖,值得爱。”
挂上电话后晓越心又怦怦地跳阵。寒马谈话中超出常人直率总是让他吃惊,但也是他最喜欢。她已经认可他对她爱,只是个时间问题。晓越实在是累得睁不开眼,他倒下便睡,打算明天休息时再读书写文章。睡到凌晨,又梦见寒马身体,于是又与她性交,但又难以浇灭欲火。他听见自己在梦里说:“寒马寒马,您从哪里来……”
他醒来时已是八点钟,他记起寒马上班去。吃块三明治和牛奶,他就去花园里跑几圈。然后他就回到家里用功。
读寒马作品时,晓越脑海中产生某种原始风景。他想,寒马并没有读过很多文学书,更没有读过很多文学理论,可是开始写作就不同凡响,无人能模仿。这是否属于某种古老、差不多快失传技艺?这个问题留在他心底,他打算继续观察,努力向这方面钻研。与此同时,他也觉得这个问题同他所赞成“文如其人”有联系。这应是种新理论萌芽阶段。这种文如其人当然不是指那种古典含义,而是看位作家是否具有发挥功能机制,这种发挥能达到什程度。机制越完善,运用越自由人,越能突进到原始景区,作品普遍性也越大。可机制又是如何在人生中形成呢?这个问题太复杂。凌晨性梦里,他不是问过寒马是从哪里来吗?
到晚上,晓越读书读累,这时寒马也回来。晓越知道寒马回家先要写作,就和她约定夜里出去散步。因为第二天是休息日。他打定主意不同寒马去酒吧,免得刺激她。
寒马打完给晓越电话就坐下来写作品。写完后看表,才八点半呢。于是她又来读晓越关于《远征》文章,读会儿又深思会儿,不住地点头。她还想象他写这些文字时样子。到十点钟,她终于忍不住打电话。
“这就下来。”晓越说。
他俩又手挽手向外走去。晓越说要带寒马去市立公园,因为她搬来后还没去过呢。晓越路上同寒马谈文学古老本能,就好像在清理自己思想样。寒马则不时插两句话,好像在刺激他往下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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