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窗外小山包发阵呆,他发呆只有他自己知道,因为他总是表情平静,外人很难看出他内心情绪变化。
小山包在公司院内,山包南坡卫生归他们室负责,每年入冬前清理次枯草树叶子,平常捡捡塑料袋废纸屑,谁知今年负责北坡卫生二室独出心裁,组织力量把野树杂草连根铲除,公司表扬之余,还拨下笔费用,让他们修建花坛。室主任急,找来刘工商量对策,杂草容易处理,那几棵野树不好整。刘工主动接过这个任务,室主任批两千块钱工程费,用来雇人砍树,树根不好挖可以不挖,刘工说树根他自己挖,留着做根雕。室主任比他年轻七八岁,算是目睹过他离婚过程,那会儿小山包野山枣树已经长得比人高,秋天,刘工溜达圈能收获小塑料袋山枣,山枣树越长越高,不知哪年起已经长成槐树那高,树越高,山枣越少,因为太高,结枣也看不到,不解底细会以为它是棵槐树。刘工离婚时室主任还是个毛头小伙子,插不上嘴,后来,他当上室主任很久,话赶话说到离婚,他对刘工说:“大夫人脉多广啊,找还找不着呢,刘工你可真牛。”
办公室格局二十年没有变过,摆着十多张办公桌,除室主任,所有科员都在这里办公。六十虚岁刘工坐在自己位置上,右前方他旧情人位置已经换新人。再过几个月,他也要永远离开他位置,他掏出手机,起身拍几张照片。回顾自己大半生,名利权样不占,他算计是怎样付出最小收益较大,他性格平和,不争不抢,但也绝不吃亏,该得到自然得,需要争他会考虑下性价比。他比较得意是,在单位他得到比领导还多出差游玩机会,实现“把农家肥施遍祖国各地”理想,业余生活他比谁都丰富,每个周末和假期安排满满,钓鱼滑雪自驾打弹弓户外露营文玩市场,很多人羡慕他玩得潇洒,当然,背后议论他不着调不负责任也是这帮人。
座位还是那些座位,人已不是那些人,刘工年轻时候,单位五十岁以上,在他眼里已经不存在样,无论领导还是同事,那些老人跟他交谈,他都是打哈哈,对方越是严肃,他越是哈哈,现在轮到他自己到这个年龄,他当然知趣,早已把自己化作不占空间存在。当年,他刚离婚那时候,哪怕谴责他拿婚姻家庭当儿戏那些同事,也承认小刘是个好性格人,这就更令人费解,多般配对儿,个国企工程师,个大医院大夫,怎会无缘无故离呢?各种猜测不绝于耳,刘工却始终稳如泰山,不置词。
别说同事,就是他前妻,女儿妈妈,至今不知道丈夫为啥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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