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呢？”谢洛奇神父叹道。
“脾气上来时滥用
圣礼。”
“滥用？你当时怀疑魔鬼作怪
理由不合理吗？你仅仅是因为生气就用圣水泼他吗，就像朝他眼睛洒墨水那样？”
弗朗西斯修士听出神父讽刺，不禁局促不安，却又犹豫不决。对他来说，忏悔从来都不是件容易事，找到合适话语描述自己罪行实在太难，而且每当回忆自己动机，他就陷入绝望困惑。而神父往往也帮不上忙，“不是你做过，就是你没做过”——这倒是清楚，不是弗朗西斯做过，就是没做过。可是修士还是没完成忏悔。
“
想是
时失控。”弗朗西斯最后说。
“那就没有贪吃罪责。你干吗为这个忏悔？”
“因为后来发脾气，向他泼圣水。”
“你做什
？！”
谢洛奇神父身披圣衣，凝视忏悔者侧影。在这无边无际沙漠里，忏悔者头顶烈日跪在他跟前。神父怎也想不明白，像这样个孩子（到现在看来也不是特别聪明）在这完全与世隔绝沙漠，远离消遣，更没有诱惑，怎可能会犯下罪恶或接近于犯罪恶行呢？这孩子随身所带只有串念珠、块打火石、把小刀和本祈祷书，这能出什问题，谢洛奇想不出来。可忏悔已经持续很长时间，不过他还是希望这个孩子能够讲完。神父关节炎又来纠缠他，但是随身携带小桌子上放巡视所拿圣餐，神父只好站着，不然就得和忏悔者同跪下。神父点燃支蜡烛放在盛装圣体金色小箱子前，烛焰在烈日照射下几乎没有丝痕迹，像是已被微风吹灭。
“但如今驱魔已经得到允许，无须获得上级批示。那你想为什忏悔，为发脾气吗？”
3
“……后来，神父，差点儿就拿面包和奶酪。”
“但你并没有拿，不是吗？”
“没有。”
“那你行为没有罪过。”
谢洛奇张张嘴，正想追问，又觉得还是不要追问为妙。“明白，那还有什？”
“七罪之贪食。”弗朗西斯踌躇会儿说。
神父叹口气。“们不是说那件事已经过去吗？难道这是又次？”
“昨天。看见条蜥蜴，神
“也为这个。”
“你是对谁感到愤怒？是那位老人，还是因为你自己差点儿拿食物？”
“……不能确定。”
“好吧，那就做个断。”谢洛奇神父不耐烦，“指责你自己，不然就不要。”
“指责自己。”
“但是是那想要它们，甚至仿佛已经尝到它们味道。”
“有意吗？你是自愿享受这种幻象吗？”
“不是。”
“你试过摆脱它，不是吗？”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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