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慈打个手势，示意刘克庄不要出声。此时此刻，他脑中各种念头转得飞快，耳畔仿佛有
个声音在不断地重复道：“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这话宛如灵犀点，下子将他从混沌中点醒。瞬之间，云开雾散，岳祠案中那长时间困扰他
缺失掉环，从各种细枝末节中冒
出来。
宋慈双眉刚刚展开，旋又凝住，暗暗自问：“那凶手是谁呢？为何定要模仿四年前旧案杀人……”
刘克庄见宋慈神色变化不定，不敢出声打扰，只能莫名其妙地等在旁。
又在他脑海中纷繁缠绕。之前有过那种感觉又次浮上心头，巫易案与何太骥案之间，如同条完整铁链缺失某环，以至于他总是看不清这两起案子全貌。
思虑之间，宋慈走出提刑司，却见刘克庄正个人颓然坐在街边，身旁搁着那盏题有“愿
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花灯。
“你怎
在这里？”宋慈明明记得刘克庄送虫娘回熙春楼，没想到刘克庄会独自人等在提刑司外。
刘克庄站起身来，花灯也不要，垂头丧气地道：“走吧。”
宋慈去二堂见元钦和杨次山，并没有花太多时间，刘克庄不可能这快就往返熙春楼。他拾起地上花灯，见到花灯上题词，忍不住抬头望眼，夜空苍茫，星月无踪，道：“可是遇到夏公子？”
“唉，什都瞒不过你……”刘克庄道，“还没走完条街，就遇到夏公子。那夏公子也真是，虫娘受韩㣉欺辱时，不见他有任何动静，追到提刑司来，却比谁都快。”
宋慈轻拍刘克庄肩膀：“是你，终是你。不是你，何必强求？”
“你说这些，又何尝不懂？”刘克庄道，“可就是想不明白，那夏公子到底有什好，虫娘竟会对他如此死心塌地……你刚才是没看见，虫娘见到夏公子，那真是笑靥如花。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唉，古人诚不欺……”
刹那间，如有雷电穿体而过，宋慈猛然定住脚步。
“思悠悠，夕休，从此无心爱良夜，任他明月下西楼……”刘克庄自说自话，忽然发觉身边没人，回头见宋慈定住不动，奇道：“你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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