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克庄见夏无羁如此讲究礼数,心里倒有几分厌烦,道:“夏公子,你又来见虫娘?”
夏无羁应道:“正是。”
“你与虫娘,想必早就相识吧?”
夏无羁脸上红:“不瞒刘公子,与小怜自小比邻而居,打小便相识……”
刘克庄不知道虫娘本名,听夏无羁称呼虫娘为“小怜”,显然是亲密无比,心里很不是滋味,嘴上道:“虫娘点花牌说不定已经开始,夏公子,你快请吧。”
凉,嘴上却道:“这位夏公子是朋友,今晚是请他来,还用得着他带钱吗?”上前拉夏无羁手,就往楼里去。他知道夏无羁今晚进这熙春楼,待到虫娘点花牌时,必定又是夏无羁点中,但比起自己点中花牌看虫娘强颜欢笑,他更愿意看到虫娘发自内心地喜笑颜开,自己那点私心,又有什要紧?
黄猴儿道:“贵公子请留步。这穷书生死皮赖脸,已不止次来吃白食,他这样人,怎可能是贵公子朋友?”
“怎?你要拦?”
“小怎敢拦贵公子?但这穷书生,真是不能进。”
夏无羁神色尴尬,低声道:“这位公子,多谢。……还是不进去吧……”转身欲走。
夏无羁不再多言,向刘克庄和宋慈行礼,自往楼上去。
刘克庄没跟着上楼,也不唤角妓作陪,就在大堂角落里落座,要壶花酒,对宋慈道:“你别催,会儿就上去。今晚是见不到虫娘,只有托夏公子帮你打听。”边自斟自酌,边道:“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唉,惠父兄,喝酒。”另斟杯,搁在宋慈面前。
宋慈极少沾酒,今晚更是为查案而来,便没有伸手去碰酒杯,自往楼上而去。
“说惠父兄,都这样,你也不来宽慰几句。”见宋慈头也不回,刘克庄只好叹口气,自己倒酒自己喝
刘克庄拉住夏无羁不放,斜黄猴儿眼,道:“本公子愿意和谁交朋友,就和谁交朋友,还轮得到你来过问?”转而对夏无羁道:“进就进,怕什?”拉着夏无羁便大步向前,进熙春楼。
黄猴儿不清楚刘克庄来历,又认得刘克庄身边宋慈是提刑官,不敢贸然得罪,只得任由夏无羁进熙春楼。他不敢擅作主张,急忙去找云妈妈拿主意。
夏无羁是认得刘克庄,昨晚正是刘克庄帮他投花牌,他才有机会被虫娘选中,今晚又是刘克庄替他解围,他心下感激,道:“多谢公子相助。小生夏无羁,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叫刘克庄。”刘克庄指着宋慈,“他叫宋慈。举手之劳,何必言谢?”
夏无羁恭敬有加,向二人行礼,道:“见过刘公子,见过宋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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