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未见腐坏之状,浑身也只是略微浮肿,从肿胀程度来看,虫娘被杀沉尸于湖中,应该还不足日光景,只怕是昨晚才遇害。”
宋慈说者无心,韦应奎却听者有意。他好歹是堂堂临安府司理参军,刚说虫娘是前夜被害,便被宋慈当众否定,顿觉脸上无光。他不禁想起之前在岳祠查案,也是这般被宋慈当众纠正查验之失,虽然韩侂胄没有真正追责罢他官,但他因此事被知府大人臭骂顿,不但除岁休沐被剥夺,还颜面尽失,在差役面前都有些抬不起头来。他心中百般怨恨,却丝毫没有表露在脸上,故作脸深思之状,附和道:“宋提刑所言甚是啊。”
“人命关天,还请韦司理详加细查,不要令虫娘枉死。”
韦应奎心里不悦:“你说这话,那就是认定不会详加细查,只会草菅人命?”嘴上却很恭敬:“宋
从画中款款走出,可如今虫娘横尸在地,死状凄惨,早没当初佳人模样。他对着尸体呆望许久,心中哀戚,不忍再看,别过头去。
过许久,苏堤上响起阵大呼小叫之声,队差役大张旗鼓地赶到。
宋慈抬眼望,来是临安府衙差役,为首之人他认得,正是当日在太学岳祠验过何太骥尸体司理参军韦应奎。
韦应奎在众差役簇拥下走进人群,突然看见宋慈,脱口道:“姓宋……”宋慈被皇帝辟为提刑干办,还在前天破岳祠案,此事传遍整个临安城,他当然知道。想到宋慈提刑干办身份,“姓宋”三字刚出口,他便立刻打住。
“韦司理。”宋慈向韦应奎见礼。
韦应奎知道宋慈身在提刑司,提刑司总管所辖州府刑狱公事,又有监察官吏之权,可谓处处压着他这个司理参军,只要宋慈愿意,可以想出各种法子来刁难他。他心思转得极快,颇为恭敬地回礼,道:“没想到宋提刑也在这里,失敬失敬。”
宋慈不在意韦应奎态度如何转变,只在意眼前这起沉尸案。他将如何发现和打捞虫娘尸体说,又说虫娘身份,以及前夜他将虫娘带到提刑司问话、再由刘克庄护送离开事。
韦应奎听虫娘是青楼角妓,不禁轻蔑地挤挤眉头。他俯下身,朝尸体粗略地看几眼,道:“照宋提刑这说,这角妓前夜由刘公子护送离开,却再也没回熙春楼,那她很可能当晚就已遇害。她身上绑有石头,看便是他杀。这位刘公子,只怕要带回府衙,详加审问番。”想到当初刘克庄在岳祠当众顶撞自己,此番将刘克庄抓入府衙,定要好好出这口恶气。
宋慈却道:“虫娘应该不是死于前夜。”
“哦?”韦应奎奇道,“不是前夜死,那是什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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