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看刘灼老弟这身学子服,想必是入太学,将来仕途大有可为啊。”
刘克庄扯扯青衿服衣襟,道:“不瞒叶籁兄,是入太学,却志不在求官。也早已自改名字,不称灼字,改叫克庄。”
“就说为何身在武学,与太学墙之隔,却从没听说过你,原来你早已改名字。”
“
那囚犯也笑起来,道:“别八年,想不到当年整天跟在身后鼻涕虫,如今竟已是如此表人才。刘灼老弟,别来无恙啊!”
两人攀住彼此肩膀,都是喜不自胜。
刘克庄见叶籁满身是伤,关切道:“叶籁兄,要不要找个医馆看看,用些药?”
叶籁指着桌上摆好两碗青梅酒道:“还有比这更好药吗?”拉刘克庄入座,端起酒碗,饮而尽。
“再筛两碗酒来!”叶籁笑道,“刘灼老弟,在司理狱里初见你时,便依稀觉得有故人模样,临走时故意吹口哨,就是想看看你有没有反应,会不会跟来,没想到当真是你。”
箔,忙吩咐酒保招呼客人。酒保赶紧跟上二楼,见那囚犯走向临窗桌子,忙取下肩头抹布,赶过去飞快擦拭几下,请那囚犯入座。
“你们这里什酒最好?”
“小店以青梅为招牌,青梅酒最是好喝。”
“先筛两碗来!”
那囚犯吩咐完酒保后,没有坐下,而是双手叉腰,面窗而站。窗外极目之处,天边乌云层层地堆上来,看来不久便要下雨。
“你以前就爱两短长地吹口哨,还揪着翻来覆去讲那些游侠之事,常把太史公《游侠列传》挂在嘴边,你不知当年听得有多烦。你随叶公离京后,对你甚是想念啊。听说叶公如今已重返临安,不知他老人家身子可好?”
“爹切都好,就是重回朝堂之上,烦心事又多起来。听说你爹也因得罪韩侂胄外放离京,他老人家如今还安好吧?”
“家父身子康健,离京四五年,反倒胖不少。”
“那就好。还记得小时候,你爹成天逼你习文,有空便抓你回家,给你讲官场之事,教你为官之道。”
“何止是小时候,家父至今还是这样,只不过他讲得越多,就越不想做官。”
就这站片刻,背后楼梯吱呀作响,个清朗声音忽然响起:“兄台是在等人吗?”
那囚犯转过身来,看着已经走上楼梯刘克庄,道:“等人已经到。”
刘克庄盯着那囚犯看几眼,忽然吟道:“今游侠,其行虽不轨于正义,然其言必信,其行必果,已诺必诚,不爱其躯,赴士之厄困。”
那囚犯接口道:“既已存亡死生矣,而不矜其能,羞伐其德,盖亦有足多者焉。”
刘克庄哈哈笑起来:“叶籁兄,当真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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