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前几天。”
“到底是哪天?”
“小人想想……好像是初四……对,就是初四。那天小人难得休假次,夜里去中瓦子街看戏,从戏楼子里出来时,在街边碰见那傻大个,当时他推着辆车,载着他妹子要出城。小人看眼他那妹子,啧啧啧,满脸文身,模样比他还丑,手脚时不时抽几下,看脑袋就不好使。”
“袁朗妹子脸上有文身?”
“是啊,那文身奇形怪状,瞧不出来文是什。”
楼里碰着面,连多余话都不说句,跟个木头似,要不怎都叫他傻大个呢!”张三石说这话时,语气带着七分嘲笑,另有三分嫉妒。要知道能在熙春楼里当角妓,都是颇有姿色女子,平日里接触太多有钱有势恩客,对待小厮们如同对待下人,从不给什好脸色,月娘肯对众小厮口中傻大个另眼相看,自然引得其他小厮心生妒意。
“你说月娘转性子,”宋慈问道,“这话是什意思?”
“这月娘啊,生得那叫花容月貌,可就是性子不好。在咱熙春楼里,她只对云妈妈还算有些尊重,对其他人都看不上眼,无论何时,都是副高高在上样子。她忽然对那傻大个各种照顾,可不是转性子吗?”
宋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只听张三石又道:“要不是性子不好,这月娘早就是咱熙春楼头牌。她有头牌姿容,也有许多恩客来捧她场,可云妈妈就是没有捧她做头牌意思,就连容貌不如她琴娘都试着捧过,偏偏就不捧她,还不是因为她性子不招人待见。”
宋慈暗觉奇怪,个女人怎会有文身,而且还是文在脸上?除文身,他还察觉到张三石方才那番话有些
宋慈又问:“月娘偷跑之后,袁朗去找过她吗?”
“那傻大个才不管月娘呢,他成天就知道吃饭、干活、睡觉,再就是寻找他失散多年妹子。好不容易把妹子找着吧,想起回乡去,结果那傻大个刚出城就弄丢盘缠,只好又跑回来做活攒钱,你说他是不是傻到家?”
“袁朗还有个妹子?”
“是啊,那傻大个是从琼州乡下来,听说他有个妹子,从小就被拐走,后来抓到拐他妹子人,说是把他妹子卖到临安春归楼做奴。他跑来临安找他妹子,当时已经过好多年,春归楼早就没,没人知道他妹子去哪里。他花光盘缠,走投无路,有次来熙春楼打听消息时,云妈妈见他生得壮实,便留他在楼里干活,他就此在熙春楼待下,待便是两年。前不久他终于找到妹子,听说是在乞丐堆里找着,接着就去云妈妈那里结工钱,要回琼州乡下去。”
“袁朗带妹子回乡,那是什时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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