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克庄赶紧自掏腰包,丢下小串钱:“不用找。”紧赶几步,追上宋慈。
那壮汉将板车推到熙春楼侧门外停好,提起两只空桶,转身要进侧门,却被宋慈叫住:“你是袁朗吧?”
那壮汉停步回头。
宋慈见那壮汉脸皮粗黑,浓眉阔目,额头微微冒汗,卷起来袖管下面,露出来左臂上,文着团青黑色文身,形似个太阳,想是文身时间太久,文身颜色已有些变淡。
那壮汉没有回应宋慈,只是打量宋慈几眼。
接触过尸体。城南义庄位于崇新门内城头巷深处,他到那里时,义庄门上锁,叫门也无人应,只换来义庄中阵犬吠。他记得韦应奎曾提到义庄有个姓祁驼背老头看守,于是找附近住户打听,得知祁驼子嗜赌如命,大白天常去外城柜坊赌钱,很晚才回来。他在义庄外面等阵,不见祁驼子回来,打算不再等下去,而是去找袁朗问话,于是只身人来到熙春楼。当时熙春楼还没开楼,他敲许久门,直无人回应。他想起袁朗每天傍晚都会出侧门倒泔水,于是来到熙春楼侧门外巷口等着,等便是小半个时辰。他盯着熙春楼侧门,将嘴里馒头咽下去,啜口葱茶润润喉,顺手把碗递给刘克庄。
刘克庄奔走多时,早已饥肠辘辘,面对喷香扑鼻馓子葱茶,不由得咽口唾沫。他平时很少吃街头浮铺小吃,这时也不管,接过来便是口,接着又是好几口,碗葱茶去大半。
“你之前提到那个月娘,”刘克庄把嘴抹,“不是去净慈报恩寺祈福才失踪。”
宋慈转过头来看着刘克庄,送到嘴边馒头慢慢放下。
“腊月十四那天晚上,月娘人在望湖客邸。当时望湖客邸被韩㣉整个包下,夜里不知发生什事,月娘被韩㣉家丁追赶,从客邸里跑出来,后来便不知所终。”刘克庄道,“对,月娘还怀孕。见过她伙计说,她肚子隆起,像怀胎四五个月样子。”
“月娘怀孕,有这等事?”
“去趟望湖客邸,找那里伙计打听来。”
宋慈忽然微微凝眉,只见巷子深处,熙春楼侧门打开,辆板车推出来,个又高又壮汉子袖子高卷,提着两大桶泔水,搁在板车上。那壮汉推着板车去到不远处街口,那里停着辆刚刚驶来泔水车。那壮汉将两大桶泔水全都倒,返回巷子里。
宋慈下子站起身来,将剩余馒头往嘴里塞,朝巷子里快步走去。
刘克庄见,剩余葱茶也不吃,把碗往浮铺上搁,正准备赶过去,却被浮铺小贩把拉住:“公子,您还没给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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