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记得。”完颜良弼应道,“虫娘路上不断掀起车帘向后张望,生怕有人追来,等马车到清波门时,她突然要下车。她原本惊魂不定,很是担惊受怕,下车之时,却突然笑,看起来倒很高兴。”
“你是说,虫娘下马车时,脸上带有喜色?”
“是啊,她面带喜色,弄得好生费解,直觉得奇怪。”
:“本月初五,西湖苏堤南段,打捞起具女尸。死者名叫虫怜,年方二八,是熙春楼位刚开始点花牌角妓,生前被人唤作虫娘。”目光转,落在韩㣉身上,“据查问所知,虫娘首次点花牌是在本月初二,这位韩公子当天前往熙春楼,想点虫娘花牌,却未能点成,由是生怨。初三夜里,韩公子又去熙春楼,这次强行点虫娘花牌,想要当众羞辱虫娘,却又遭他人插手,替虫娘解围,由是更增怨恨。接下来初四夜里,虫娘欲同青梅竹马情人夏无羁私奔,途经丰乐楼时,被楼上喝酒韩公子瞧见。韩公子派家丁将虫娘抓上丰乐楼,意图报复,迫得虫娘跳窗出逃。韩公子,说这些事,都是真吧?”
韩㣉冷冷哼,没有应话。
“虫娘跳窗出逃时,正好遇上乘马车经过完颜副使。”赵之杰看向完颜良弼,“完颜副使,当晚你见到虫娘时,虫娘是何模样?”
完颜良弼道:“当时虫娘从楼上跳下来,摔伤膝盖,披头散发,衣裙被撕破,半只袖子也没,看起来像是刚遭人欺辱过。她神色惊慌,说有人要害她,求救她。”
“虫娘被韩公子抓入丰乐楼后,有没有遭受欺辱,不敢妄下断言。”赵之杰道,“但据所知,虫娘尸体阴门处有损伤,再加上她逃出丰乐楼时披头散发,衣裙破裂,她在丰乐楼上遭遇,可想而知。”
韩㣉听赵之杰上来便说道自己,直强行忍着,听到此处,实在忍不下去,道:“虫娘之死与毫不相干,你这金国蛮子,少来……”
“住口。”长时间沉默无声韩侂胄,忽然吐出这两个字。
韩㣉把没说完话咽下去,恨恨地瞪赵之杰眼。
“赵正使,犬子无知,多有冒犯。”韩侂胄声音沉稳,“你接着说。”
赵之杰道:“韩太师客气。韩公子方才话,倒也没有说错,虫娘之死确与他无关。当时韩公子派家丁追赶虫娘,完颜副使故意指错方向,让那些家丁追去涌金门,完颜副使则将虫娘藏在马车上,从南边清波门入城,由此让虫娘逃过劫。可是入清波门时,虫娘却突然要求马车停下,接着便自行下车离开。虫娘下车时又是何模样,完颜副使,你还记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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