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及他眼底柔软,盛旖光捏着易拉罐手指下意识收紧,瓶子发出细微声音。
傅竞泽掀唇,向他伸出手。
盛旖光视线下移到他修长骨节分明手上,迟疑下还是把自己手搭上他掌心。
傅竞泽稍用力,盛旖光便也在身旁坐
“他”或许从未敢向傅竞泽承认过喜欢。
胸腔里酸酸涨涨,是伴随而来陌生情绪。盛旖光闭上眼睛让自己沉入黑暗里,试图用意念将这股情绪压下。
忽然车身阵晃荡,在路中央停下来。
没等盛旖光开口问,傅竞泽就说:“没油,先下车。”
“嗯。”盛旖光应声,头也没回地推开车门走到路边站定,看着傅竞泽在几步外边从后备箱拿出三角警示牌边和人通电话。
夜间寂静风从车窗钻入,窗外是空旷原野、飞速掠过行道树、电线杆。
盛旖光靠在车框上向着窗外放空,深重迷茫感席卷着,让他生平第次有无力感觉。
分明是从未经历过事,凭着想象就足以让他心中翻江倒海,他就如同是无垠海上小小帆船,随着波浪飘来荡去,不论是那五年“他”还是现在他,可以抓住可靠浮木只有傅竞泽。
所以被傅竞泽亲人指责为拖累时,“他”无从辩驳,自己也渐渐认为是。
最好朋友因为“他”人生被毁得塌糊涂,“他”离不开傅竞泽,又不想成为傅竞泽明晃晃污点,让傅竞泽因为悖于世俗性取向受到异样目光,乃至和丁觉样,所以将自己藏起来,藏到“他”和傅竞泽家里。身体有容处,灵魂始终仓皇着。
昏沉夜色中,傅竞泽身形瘦削颀长,面上神色是贯淡,无论在什样境地他总能冷静到面不改色。
盛旖光记得那个阴暗梦境最后,渐渐清晰失色脸,是傅竞泽。
几分钟后,傅竞泽走到盛旖光旁边告诉他:“薛文达会过来,只是时间会晚点。”
盛旖光点下头,不知道该说点什干脆转身假装看远处风景。四周空空荡荡,除风声便只有他们两个呼吸声。
傅竞泽突然折返,从车载冰箱里拿出两瓶冰气泡水,将其中瓶递给盛旖光。而后自顾自席地坐下,侧头仰视着盛旖光。
于是有那些照片,有十八岁灵魂,“他”将自己藏得很彻底。
盛旖光知道自己从来不是敏感多思人,只是太过在意朋友和“爱人”,不能容许自己成为他们悲惨遭遇罪魁祸首。
而这样事早早就成为已然事实,无可挽回,最好朋友最终用刀刃指向自己。
那样个春天,连阳光落在身上都是灰暗发冷。
只有傅竞泽直在,为“他”挡开不想接触切,承包“他”全部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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