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
雪花簌簌往下,松松散散滚落车窗。
可以想象,明天现在,该是多漂亮银装景象。
到公司楼下,袁冉独自下车。
董思思换挡,刚要起步,突然见到袁冉围巾落在副驾,赶忙拿起来追出去。
如今毫无预兆地重逢,他也没什强烈感觉。
毕竟……他打量下对方龟缩样破败样,嫌恶地后退几步。
“恶心,真是晦气。”
“袁哥!”董思思在路边放下车窗喊他,“怎跑这儿来?快上车。”
“来。”袁冉压低帽檐,再也没看这丑陋老东西眼,大步朝马路走去。
而后,避无可避看到正蹲坐在地孙朋英。
孙朋英和当年样子差太多。
头发几乎白,老迈脸松弛又下垂,牵着耷拉嘴角和眼角,露出满面苦相。
他就那样夹着杆长柄扫帚靠坐在香樟树侧,从前袋抽出支有些变形香烟,眯着眼点上,无比惬意吸口。
满足吞云吐雾间,那可怜兮兮落魄样倏尔消减些,袁冉终于从那张充满享受嘴脸上觑见孙朋英当年模样。
能走更远……
想到这里,袁冉突然愣下。
最近他越来越频繁地思考些有关于未来计划。
那个只想沉没在过去人正在点点从自己身上剥离出去。
那些伤心、可怖、残酷记忆,都从循环走马灯般恼人状态,渐渐归于平静。
还好袁冉走得不远。
董思思从
“思思,待会儿先回趟公司,有些土特产还在办公室,可以给小福同学们当礼品。”
“那经过时放你下来。”董思思脚油门,“同学会就不去,和姐妹几个有聚餐。”
“嘿,这种饭局估计整晚都要听他们吹牛,不去也好……诶?!”
“哇哦!”
两人几乎同时间喊出声。
贪婪、虚伪、恶臭、时刻躲在白雾后模糊不清。
他不禁捏起拳头。
当年让廖大午调查孙朋英去向原因很简单:他想报复。
明不行就暗,打晕扔荒郊野外,要是刚好没那个命活着走回来,也不是不行。
但之后发生太多,孙朋英事情也变得不值提。
某天早上醒来,他只觉心情舒畅,而后突然很想回以前住山区爬个山,再去集市上吃热腾腾卤面,最后赶末班车回市区。
晚上美美泡个澡,好好睡觉,继而心满意足迎接新天。
这种改善当然不仅他自己感觉到,今次治疗结束后,林医生给他调整处方药量,几乎所有药都减半。
袁冉松口气,自己状态变好,姚安予也不至于这累。
他心里高兴,时间居然忘和思思约定地点,直接走到医院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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