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宋知舟第
次进入这间诊疗室，他环伺四周，代入着袁冉每次就诊
视角。
“宋先生，您是和袁先生起来
，他刚出——”
“
每年给贵科室捐赠可观经费，只是为
林主任可以尽心治疗他。”宋知舟毫不客气打断对方。
林建东微微皱眉，登时明白这是金主来视察工作，他微微笑，并不为所惧。
“首先，即便宋先生并非资助方，面对病患从来尽心尽责，其次袁先生病情已经稳定，甚至可以说是基本康复。”
他只觉得心尖是热，手心是热，眼眶也是热。
“袁先生。”林医生起身绕到办公桌前，向袁冉伸出手，“恭喜。”
袁冉压抑着心口不断涌动情绪紧紧回握，“谢谢您，真谢谢您。”
虽然是医患关系，但相处两年，年过半百林主任看到袁冉出门时，还是忍不住煽情把，“袁先生，你直都做得很好，往后也请大步向前走吧，但如果需要帮助，也请不要犹豫，记得回来。”
袁冉抿住唇没敢回头，生怕让这场会诊以落泪结尾。
小时后，SUV在医院大门口停下。
袁冉下车前嘱咐沈季书，别在车里等自己，无聊话可以去周边逛逛，自己看完诊就联系他。
沈季书点点头，透过车窗里恋恋不舍看他会儿，直到后面车开始接二连三按喇叭，“那待会儿见，记得联系。”
进医院，虽然已经对幽闭空间有很大耐受力，袁冉还是选择走楼梯上去。
熟悉阶梯，步又步，层接层，盘旋而上，自从病情稳定后，爬楼梯就有这点迈向康复象征意义，这是袁冉心底隐密又自得享受。
“可他不记得！”
宋知舟猛地起身，死死盯着对方，“你说他情况好转很多，
他侧对着林医生，深深鞠躬，而后利落打开门，如对方所祝福那样，大步踏入洁净明亮长廊。
林医生欣慰地点点头，转身往座椅走，却听身后刚闭合门又开。
他应声回头，“袁……宋先生？！真是稀客，快请坐。”
宋知舟面无表情坐进刚刚袁冉坐那张椅子。
上面还带着对方鲜活体温。
他已经下定决心，要尽快独立起来，积极复诊就是其中重要环。
祈愿有回响。
面诊临近结束。
林医生照例在厚厚诊疗本上写下数段记录，最后在末尾慎之又慎圈下个硕大而规整句号，而后抬起头，由衷微笑道：“袁先生现在情况已经趋于稳定，之后保持半年复诊次频率即可。”
“诶？”袁冉挠挠头，勉强自己维持着冷静姿态，但又觉得多此举，眼前这个温和持重医生，见过他无数次不堪与歇斯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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