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着梅花落旗号聚会,常常在开始上热菜之后渐入佳境。平均速度是办件事上两道菜。康啸宇算给于思曼听,被她翻个白眼。你就知道说怪话,吃吃喝喝就把事情办有什不好?非得像你们似,动不动开下午会,最后结论是“后现代语境里现代性迷失”?就不信你们真知道自己在说什。
廖巍就知道自己在说什。他手里档新综艺,在上次饭局中敲定毕然“深度加盟”。深度既体现在创意上,也体现在资金上。第期要是踩不上们IPO节奏——等不及毕然说完,廖巍就把手里酒饮而尽,咣当声撂在桌上——哥们儿,那不可能发生。
苏眉和米娅停下窃窃私语,单手支住下巴看他们。她们脸上渐渐舒展开这样种神情:仿佛额头刚刚被魔术师柔韧指关节扫过,她们先是惊讶,再是入迷,终于羞涩。
康啸宇熟悉这种神情。女人喜欢轻巧整洁事物,喜欢个问题只有种解决方案,喜欢群人里只有个核心,喜欢给天下万物打上精致包裹,装进场饭局,或者本诗集。三十年前,他在苏眉、米娅和于思曼脸上也看到过这样神情。那时,诗歌是整个世界灵魂,而他康啸宇是梅花落核心。至于毕然,至于他那首《风筝》——康啸宇摇摇头,想把那讨厌旋律甩出去。
七风筝误
《风筝》是梅花落万年梗。它适合出现在饭局任何时间,适合匹配任何微妙情绪。骄傲、自嘲、怀旧、揶揄,都可以有点儿——也可以点儿都没,只是偶尔冷场时邵凤鸣吹起句口哨。苏眉说,廖导你做这新节目缺不缺主题曲啊?于思曼便飞快地接口——上《风筝》啊,就让唱《爱供养》那位唱,流量够不够?
毕然顺着话音朝于思曼看眼。虽然不露痕迹,康啸宇还是在其中捕捉到某种无处安放亲昵。于思曼没有告诉他,她私下去找毕然是在哪天,在怎样环境里。他没有问她,除附中表格,他们还有没有聊点儿别,毕然是不是像电视剧里演那样,极力压制伤感和得意,问她——你后悔没有?
然而康啸宇无法遏制想象。想象这样画面,让他既厌恶又兴奋——尤其是当他穿着这样套僵硬、让人忍不住出汗新衣服。他意识飞出身躯,用毕然眼睛看于思曼,把曾经仰视变为满含怜爱俯视乃至逼视。最后,这问题甚至穿透于思曼身体,像支不屈箭,射向更深处。他使劲儿看,看见更深更远处,站着个模糊人影。那是三十年前康啸宇。
你后悔没有?
没有。有什好后悔?三十年前,就知道诗不是为被看懂而写。苏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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